太後的壽宴直至黃昏方才結束,她與鈴兒姐姐攙了太後便徑直回了慈寧宮。身後利劍般的目光她未曾察覺。
“啪!”坤寧宮的一名小宮女不知何故便被黃衣女子一掌摑倒在地,未及站起身,便又聽到一聲厲喝:“滾!都給本宮滾!”
諾大的坤寧宮頃刻便隻餘了皇後和那個被她喚作阿嬤的中年女子。
“娘娘息怒。此事頗為蹊蹺,依奴婢看,八成是太後事先便設計好了的。”那青衣嬤嬤立在一旁垂首恭恭敬敬著說道,顏色之間道不曾有一絲恐慌,甚是沉著鎮定。
“你再細細想想,那日可是看得清楚。”皇後抿緊了櫻唇,阿嬤是她的奶娘,隻是憤怒已然噴薄而出,她太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了。那狐狸精笑得,那麽不可一世,那麽囂張。
“奴婢看得真真切切,那道疤斜斜的橫亙在她的左臉上,像是被人刻意劃過。而且,奴婢原有一個要好的姐妹曾在貝勒府呆過,奴婢原也不很確信,後來還特意找到她求證。那黎婉素的臉確是被人刻意劃傷,貝勒爺用盡良藥,也未曾治愈。”
“若是果真如此,那麽,那張臉應是被太後醫好了的。”皇後思慮過後,終是沉靜著下了結論。
“太後娘娘?”阿嬤的臉色一沉,不禁質疑。
“恩,阿嬤,你不記得了嗎?太後身邊那個叫做阿玉的嬤嬤是當年隨太後一起進宮的神醫蘇妙的後人。想來那老妖婆應是一早便設好了圈套,故意使你看見她臉上有疤,以此讓我們鬆懈下來,而且,今日那狐狸精的表演才是重中之重。”說著,竟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仿佛一直歎到了心底最深處。“罷了罷了,明天的日出可還未到呢,哼!”她冷笑兩聲便背過身,喚了阿嬤低聲囑了幾句。
待阿嬤走後,不多一會兒便有慈寧宮那邊的人悄悄來到她身邊,輕輕說了句:“娘娘,皇上已經走了,看樣子應是去了辰妃娘娘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