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軒哥哥肯納她是因了她的樣貌嗎?她是一個給他帶不來任何利益和穩定的人,甚至會有人在暗地裏罵她是掃把星,她生時克死娘親,長時又克死阿瑪。她清楚地知道他每一次見她越來越驚豔的神色,尤為今日,洛軒哥哥那麽匆忙地便趕來慈寧宮,他一個箭步便走到了她的麵前。他揚起手,骨骼分明的手指觸到她的素色麵紗那一刻,她那麽清澈的看懂他眼中的糾結,是情感?還是理智?
隻是,一切都還沒來得及發生的時候,他便被人喚走,他走時那麽慌張,她的麵巾被扯下一半,斜斜的橫亙在臉頰上,像是原有的那道不合時宜的疤。
沒有人懂得她心裏湧出的是怎樣巨大的浪濤,不是無法填充的失落,失落的感覺隻是在覺得自己不如別人重要時產生醋意之後的感覺。失落,起碼代表深刻的在意。
而她,在那一刻卻是恍然聽到了心碎的聲音,是絕望,是心如死灰,是原本充盈的眼睛學不會流淚。
她從未想過,他竟是已經做了阿瑪的人。
那個聲音尖細、下巴略有些圓的太監劉長樂說,皇上,大皇子不知怎麽了?哭著鬧著要見您,辰妃娘娘是怎麽都攔不住?
那個太監的話隻餘了尾音,他便甩了胳膊匆匆走了。
他原是一個已經有了骨肉血脈的人。她愣愣的,如夢初醒一般,方才覺察出自己的癡傻。他的妃子,原來竟是那般少她一個不少,如此,自然也是多她一個不嫌多。
她怎麽那麽傻,那麽愚蠢呢?他十八歲成親,二十歲登基做皇帝,他的妃子數不勝數,個個美貌如花,那一千多個日夜裏,他身側的女子不停變換,他的龍子鳳女根本就不足為奇。
是她太天真了,夢境太過美好,突然麵對現實便隻有措手不及。
“鈴兒姐姐,你知道皇上有幾個子嗣嗎?”鈴兒陪她回了偏殿,她方才小心地問道,心底卻是說不出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