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窗外呼嘯刮過的勁風和燈火中隱約可見的細密小雨,屋中被風刮得微弱的燭火將一個身影映在了窗上,投映在了安靜的黑夜中,身影隨著搖曳的燈火不停搖晃閃爍,顯得那麽的寂寥和不由己。楚蕭靜靜地站在窗前,任那夾雜著雨的風撲麵而來。
僅僅隔了兩個院子的另一間屋子裏,蘭小語解下狐毛披肩後和衣躺在了**,使勁閉上眼睛,卻是翻轉難眠。幾個月來和他的一幕幕像電影一般閃現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雨在微亮的晨曦中停下,卻沒有帶走隨它而來的寒冷。蘭小語掀開被子懶懶地起了身,卻被那刺骨的寒冷刺得全身一哆嗦,大打了一個噴嚏。是誰在念著自己嗎?蘭小語苦笑。應該是麗紅吧。不知她看到自己留給她的紙條了沒有?今天應該可以見得到她了吧。
雖然皇後娘娘壽辰的宴會在今日午時後才開始,雖然禦膳房裏一切都準備好了,但是為了臨時的手忙腳亂,作為主要負責這次膳食的自己自是要提早地去。穿衣,洗漱,將一切整理好後,蘭小語在推門出去的瞬間,意外看見了穿衣鏡裏狼狽不堪的自己。一雙又黑又腫的眼睛,眼睛下麵的眼袋竟成了半月形,臉蒼白得有些不忍看,身上的那件雪白色的披肩尤為刺目,昨晚覺得異常好看的衣服此刻也覺得很是不順眼。
關門,褪衣,穿衣,梳理,裝扮,整理,幾個動作一氣嗬成。蘭小語看著鏡中的自己:柳葉眉被勾出,被拉長,被濃抹,飛入鬢角,看上去無比冷豔;眼線又濃又黑,配上將雙眼襯托得奇大的黑色眼影,讓自己本來就大的眼睛看上去更是耀眼,但是眼裏沒有任何的神采;臉上被撲的重重的香粉掩蓋了蒼白的臉色;厚厚的嘴唇抹上朱紅色的胭脂,顯得異常的醒目的性感;一件拖地的白得像雪的衣裙,一根純白色的玉簪子輕綰青絲。突然覺得有些不妥,蘭小語轉回趕緊拿了件淺黃色的衣衫披上。今日是皇後的大喜日子,穿成白色像是去奔喪,那簡直就是去找死!蘭小語再看了看自己,有些虛弱地笑了笑。雖沒有了昨晚的那般美,卻有另一種味道的魅惑。這樣就對了,女人任何時候都一定要漂亮! 況且,能被別人當成奸細的女人更是要美得魅惑,美得嬌豔。那樣才對得起他那般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