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講完,便被小宿打斷了,他可憐兮兮的看著夏清舞,小眼睛裏疑似冒著水汽,委屈道:“娘子……你不要我了嗎?”
小宿雖然隻是個十歲的小孩,但也是個妙人,不會聽不出夏清舞的言外之意。
這下,直接把手中的膏藥塞到她的懷裏,小宿拉扯著夏清舞的袖子,垂眸說道:“娘子……那個,那個叫鳯刑天的對你有不好,他喜歡的是師母,你還要喜歡他?你還要回到他身邊嗎?”
小宿緊張的問著,聲音細如蚊子,下意識的打量了夏清舞的臉色。
夏清舞麵色如常,輕輕一笑,道:“小宿在吃味嗎?”
看著小宿的臉頰愈發紅潤,夏清舞也全無開玩笑的心情,正了正臉色,注視著小宿的雙眼,道:“小宿……以後會有適合你的女子的。”
言外之意便是我不適合你。
小宿怎會聽不出來,反道:“我隻要娘子你,不要別人。”
一臉的堅決,嘟起小嘴,霧氣的眼眸似乎在控訴著夏清舞的劣為。
“……”
在現代她一向冷語對人,不擅長言語,也不是很懂教育人。
現下,她居然詞窮了。
“我餓了!”
憋了半天,憋出了這句話。
既然勸不動,那就順其自然吧。
……………
再次見到鳯刑天時,那是一個寧靜的午後。
剛睜開眼,引入眼簾的是寢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
好眼熟啊!
這不是……金舞殿麽?
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
慢條斯理的坐起身子,不是她反應遲鈍,而是她現在全身無力,手腳發軟。
夏清舞整頓了混亂的腦子,她這廝怎麽回到金舞殿來了?
記憶慢慢回攏,她和小宿在小黑屋中呆了幾天都不見鬼麵回來,那天,她支開小宿,一個人溜到了街上,這些天總是鬱在那個小黑屋裏,悶死她了,然而,這次能得以逃脫,她也沒打算要回去了,這幾天,小宿和那條大蟒蛇就這樣守著她,看到她與小宿有說有笑,甚是親密的樣子,大蟒蛇如同通人性般,從早到晚那雙綠油油的尖眼一直瞪著她,搞得她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