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家的麵容豈是說看便能看的?公子未免太冒失了!”吟嫵攔臂擋在雪竹的身前,半點不為所 動,她不管身前的人是否真的和雪竹有關係,隻看她如此害怕身前的男子,她便不能讓他靠近她半分。
“裳兒,是你,對嗎?”他輕柔的話音裏滿是細碎的顫抖。他從未想過當她真正的離開他的身邊時,他的心會疼的那般撕心裂肺,仿若身體裏的某部分生生被割去了般。那些他習以為常的溫柔與愛意早已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上,曆久彌新。
“公子,竹兒確實是不識得你的!”雪竹沉默半晌,終是咬了咬薄唇,怯聲說道。
“聽見了嗎?雪竹說她不認識你,這下公子可以離開了嗎?”吟嫵冷眸對上他的,聲音客氣且疏離。
短暫的沉默,氣氛壓抑的連人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宮殘修箭步掠過身前的吟嫵,淩亂的步子忽閃而過,隻見重疊的影像交閃明滅,身前的人便疾步躍至雪竹的身前伸手欲取下那雪白色的帷帽,驚得一眾人連忙屏住了呼吸。
就在他的手觸到帷帽的那一刻,回神過來的吟嫵攔臂擋來,隻是他的力道已將帷帽拉得傾斜了幾分,銀白色的長發傾灑而下,嚇得眾人連退了好幾步,方才停下腳步。“原來是個怪胎,瞧著穿的年紀輕輕的,竟生了一頭白發。”
“說不定已經七老八十了,還要裝出一副年少模樣,沒的駭人!”
………
議論聲此起彼伏,雪竹隻縮了縮躲在吟嫵身後的身體,微微的顫抖著。
那一頭白發不僅驚住了一眾人群,更涼透了他的心,不是她!裳兒的發墨黑如緞,原來真的不是她!是他自己給了自己希望,卻原來真相解開的時候能疼的這般真切。他失神地轉身離去,修長的背影顯得落寞且孤寂。
“王爺!”樓欄處憑空出現的身影吸引了一眾人的目光,隻見一身鵝黃色長裙的女子提步追了下來,神情悲戚,粉麵上猶帶著晶瑩的淚滴,叫人望而生憐。可是這一聲王爺嚇得眾人紛紛驚愣當場,久久不能回過神來。沐王尚未娶妻,那這位想必就是翼王宮殘修了,當下紛紛俯身跪了下來。隻是當事人卻早已不知去到了何處,連個人影都未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