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麽”徒戈怰的聲音仍如一貫平板沒有起伏。
“隨便你”
“哦”之後，徒戈怰便再沒有聲息。
蔚淩然涼涼望他，突然很想往他臉頰捏兩把，不知道他笑起來會是什麽樣子。
想想很令人期待，實際她還沒這膽量，徒少爺不喜歡別人有肌膚接觸，她怕她的手還未伸到他的臉，她身體已經與大樹分離，與大地親吻了。
眼睛四下亂瞄，大樹正南方向，是一座獨立的房子，那是院首莘默住的地方。
軒窗，微微還透著隱約燈光。
突然，在莘美女的院子外，憑空多出一道修長人影，霍霍的叩門聲過後，莘默從二層小樓下來，開門，將男子迎入院內。
從他們並肩而行的姿態，與小聲交談的表情來看，男子與莘默很熟稔。
男子一直背對著蔚淩然所在的大樹方向，蔚淩然無法看清他的麵目，隻是月色下，那具修長的影子令她心裏漫出淡淡不安。
男子與莘默同行，在轉身進入房間之際，蔚淩然看見了他的半邊臉——那臉上覆著銅色麵具，跟她在陵墓裏所見的麵具一樣！
她掉過頭，纖瘦的身子突然抖了抖。
難堪的記憶瞬間鮮明起來……！
麵具男，她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再見的人，竟然這麽突兀的，在這樣月色銀華的夜晚出現在煙華書院，院首莘默的小樓裏。
蔚淩然凝神，側耳傾聽……半晌，沮喪垂頭。
“師姐”
“什麽？”蔚淩然眼角一挑，徒少爺抽風了，莫明其妙叫她什麽師姐。
“師姐”徒戈怰低聲重複，目光轉向正南方的小樓。
蔚淩然突然醒悟，徒戈怰這是在替她聽裏麵兩人的談話呢！
等等……，麵具男叫莘默師姐？
“你身上餘毒可清？”徒戈怰說得很慢，大概一下要他說那麽長的句子，有些難度。
蔚淩然估計，這句話出自莘美女之口，餘毒？……麵具男身上也中毒？啊，不會過到她身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