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岑修遠又像個大老爺似的坐在梳妝台前等著楚楚的服侍,看他這個資本家的模樣楚楚就心有不忿,這家夥小的時候多勤勞啊,不但自己梳頭洗臉,甚至洗衣做飯什麽的,從來就沒有假手於人,反倒是有錢了,就擺起了譜。
移動著腳步挪到大老爺身邊,拿過一旁的象牙玉梳,撫上岑修遠順滑的長發才醒起,自己是個“呆傻”的,不懂侍候人很正常啊!手一轉,講自己的頭發攏在腦後,這才恍惚覺得貌似自己也不會弄這種古代發髻,身邊可是一直都有丫鬟侍候的,不禁捏了捏衣角,咬著唇暗暗在心裏詛咒這個越大越不可愛的“小孩”。
她倒是沒看到,這個“小孩”此時眼底含著寵溺,正好笑的看她發著小脾氣,他坐在這兒倒不是等著楚楚服侍,自有孔二娘和小方進門幫他打理儀容,如今內院和外院分開,估計孔二娘會帶著楚楚的丫鬟小桃踩著時間進門侍候。
正想著,門外果真就出現了孔二娘請安的聲音,楚楚看了看天色,再看看室內的沙漏,不過是寅時末,看來在娘家睡覺睡到自然醒的日子就要一去不複返咯,隻是希望跟著岑修遠能夠體味到數錢數到手抽筋也不錯。
胡思亂想間,兩個新晉夫妻已是打扮完畢,岑修遠難得沒有穿得一身黑,暗銀色綢緞錦袍上有著淡淡的回字暗紋,同色布巾束發,垂下兩段絲絛夾雜在墨發間;劍眉鳳目瓊鼻薄唇,襯著頎長如修竹般的身材,好一個芝蘭玉樹般傲然而立的翩翩男子!
看得楚楚有些發癡,連小桃給她梳了個繁複的婦人發髻都沒發現,直到岑修遠壓抑的咳嗽了一聲後才回神去看鏡中的自己,連忙阻止小桃往頭上繼續插發簪的動作,再插,就和刺蝟差不多了;她可不想待會兒行禮的時候簪子劈裏啪啦往地上掉。
簡單吃了幾口點心,由孔二娘領路,小桃隨後,一行四人出了正房門,楚楚這才看到熊管家、小方、還有兩位沒看過的中年男子都候在院裏的青石小廣場上,看樣子等了不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