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娘被岑修遠的一句話刺得差點當場暴走,無奈形式比人強,她再心裏膈應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發作,誰叫她之前不糾正岑修遠的稱呼呢?想到這兒,難免又給岑修遠記上重重的一筆:你膈應我就罷了,還要教著你的傻子妻子來膈應我!
岑修遠這時候根本就不管顧清娘的怨念,趁著扶楚楚起身的機會眼底閃過一道戲謔的光芒,湊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不知道楚楚如何得知那是我姨娘而非親娘呢?”
楚楚被岑修遠扶著,華麗麗的驚呆了!她當然知道顧清娘不是岑修遠的親娘,還知道這個女人後宅手段不一般,總是有意無意的就“忘記”後院還有個嫡子的存在;關鍵是,關鍵是楚楚不應該知道啊!也沒人曾經介紹解說過,萬事通小桃都才剛剛知道呢。
“我……我……”呐呐不言語的模樣在別人看來真真有些發傻,以至於被岑修遠牽著來到岑修文麵前時,岑修文看自家哥哥那同情的小眼神,簡直是紅果果的嫌棄,還帶著一絲愧疚,就差沒有對著楚楚高叫:你不配嫁給我如此優秀的兄長!
一家人各懷心思的坐到各自的位置上,大家都明白,所有的事情即將開始坦白,但也都在等待著對方先開口,同樣的,誰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氣氛一下子僵硬許多。
半晌,束手等待良久的孔二娘興許忍受不了這種令人窒息的沉默,抬眼輕聲問道:“公子,需要擺飯嗎?”
“不長眼的奴才,什麽時候輪到個下人指手畫腳了?遠兒,這些年你是怎麽教導下人的?這樣吧,趁著姨娘和你爹爹在宣慶城,咱們幫你調教下人。”顧清娘正愁沒機會拿捏岑修遠,沒想到想睡覺便有人送上枕頭來。
岑修遠為了這句話蹙起眉頭,起身徑直對上首的岑穆迪說道:“爹爹,遠兒從小缺少人教導,都是外公派來的管家和管事媽媽二娘教養長大,在遠兒心中,二娘早已經不是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