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君上不負你,你便不負這天下;若有一天君上負了你,便是你的生命完結之時。你唯有死去才能打破詛咒,讓長安存一絲希望,不可強求,時也,命也,冥冥中自有定數。”
長安的天師曾這樣跟她說道,這是天師以生命透露的天機。
如此說來,這一切說不定都是天師的安排,天下猛然想起了她十六歲生辰那天在觀星台上天師說過的話。
——我的大君,這麽重要的事情你居然現在才記起。
好吧,為了長安,女兒身便女兒身。
隻是這一世,長安安定以後,她可不可以不要那萬千榮華富貴,不要那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崇高地位,也不要那罄竹難書苦不堪言的兒女情愛,她隻要逍遙一遊於塵世,看遍這大川小徑;她隻要悠哉一行於天地,踏遍這大好河山。假如這天地有神明,願歡喜恣意,行走隨心,不束高牆,不圍深苑!
而這一一切的前提就是有一個好的身體,現在這氣息太弱,這身體太弱!
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大君賦,那個活死人肉白骨,修煉至尊之氣的功法。
那個大夏國隻有曆代君上才能修煉的功法。
一天又一天,那胎兒的麵貌與天下出身時已經一般無二。
感覺到自己應該已經出生,感覺到自己應該已經可以發聲。卻睜不開眼,開不了口。
這氣息太弱,這身體太弱!
涼秋送夏,隆冬迎春,先天不足,後天難補。
十一年習得神功七層,如今才堪堪恢複二層。大君賦習時先慢後快,多少英明的君上止步於第一層。而天下骨骼清奇,根骨極佳,六年光陰便三層圓滿,而今七個春秋,卻不如當初。隻怪這身體真的太弱,光是調理就費了五年,如若不是有七層經驗,怕是連修練都做不到。而如今這身體大好,以後的速度會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