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遲遲,鶯飛草長,院牆之中種著一些不知名的花,花繁葉茂,正是最好的時節,卻因為身在冷宮而無人欣賞,縱然開到荼靡,也隻是枉然。
“公主--”正暗自發呆,卻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扭頭望去,竟然是畫兒,正被侍衛攔在了外頭,衛楚蕪心下一緊,忙迎了上去。
“畫兒,你來了。”
眼見著兩人靠近,奈何卻被侍衛攔住,兩人隻能隔著門遙遙的望著,畫兒這才瞧見,不過兩三日的功夫,衛楚蕪就整整瘦了一大圈兒,整個人看起來既蒼白又疲憊,不由得一陣的心疼,眼淚也奪眶而出。
“公主,您怎麽消瘦成這般模樣,在這裏,可是受罪了?”累漪連連的隻說了這一句,就再也說不下去。
看著她難過那模樣,衛楚蕪忙扯了一絲笑容出來:“傻丫頭,我沒事,隻不過是住過來不習慣罷了,過幾日便好。”
語氣堅定的安慰著畫兒,卻引得她眼淚流的更多了:“這裏荒涼成這樣,又怎會好過,公主……”
那模樣著實讓人又心疼又溫暖,誠如,整個王府的人如今都在等著看她的下場,沒有任何一個人還會對她付諸真心,就連那個男人,她都不再奢望半分。
所以畫兒還能這樣擔心她,她確實感激。
“不要哭了,我真的沒事,這裏雖比不上外頭舒服,但倒也安靜,你不要擔心,在外頭好生的照顧自己,知道嗎?”她難得的溫柔了聲線,畫兒這才點頭:“公主也要好好的保重,奴婢相信,等王爺氣消了,就會放公主出來了。”
會嗎?
衛楚蕪輕笑了一聲。
她現在已經不對她抱任何的希望,沒有希望,才不會失望。
回去的時候畫兒依舊抽抽搭搭滿心的抑鬱,卻沒想到一回汀蘭水榭,就見聿蘭容坐在了廳裏,正拿著衛楚蕪前幾日看的書在翻著,畫兒忙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子走了上前:“王爺,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