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轉眸瞅著他道,“我有些冷。”他雙臂一收,緊緊的擁她在懷,“明日便是除夕之夜,按著慣例,咱們都要進宮朝賀,但你的身子——”
“他去嗎?”她依偎在他胸口問。耶律斜軫緩緩搖頭道,“不知,自從知瑤去後,他便一直未出過門。就連孩子也未曾瞧過一眼。”
千雪閉了閉眼,聞著屋裏香爐裏散出的淡淡菊香便道,“樂橘,就叫耶律樂橘吧。知瑤希望她快樂,她會快樂的,對嗎?”她撩眉問。耶律斜軫摸著她紅白的臉龐,低頭輕碰著的紅唇道,“會,她會有南橘堅定不移,永誌不渝的性子,會像菊花一般快樂飛舞在草原上,會成為這上京唯一一顆橘樹——”
她抬眸溫柔一笑,見他盯著耶律樂橘深邃的亮眸,瞅著孩子問,“你喜歡她?”他點著她的鼻頭道,“不知怎地,竟覺得她像你——”
千雪瞅著那孩子的睡容,腦中突地滑過知瑤當日的話,“我傷了她的父親,是個預謀已久的刺客——”刺客?她明明答應她為了孩子要活著,即便再痛,她亦會堅持!可一夜之間,竟服了毒,毒藥?是誰給了她毒藥?
侍香領著一個侍衛進了屋,那侍衛忙對千雪躬身行禮。千雪瞧了一眼侍香,侍香點頭道,“你且說來,五夫人死的前夜誰去探過牢房?”侍衛撩眉,旋即低眉道,“奴才不敢說。”侍香上前一步,在他耳邊輕語了一句。那侍衛便不再怯眉,徑直道,“是二夫人。”
千雪凝眉道,“你可曾聽見她們談了些什麽?”侍衛道,“奴才隻聞得二夫人說誰是窯子裏的女子,身份低賤什麽的,還說拖累孩子的事,什麽丟臉不丟臉——”
千雪見他回憶,複追問,“還有什麽?”侍衛道,“噢,還提到王爺,二夫人說,即便王爺醒來,斷不會接受一個曾經用刀刺傷他的女子,更別說是孩子了。倘若日後孩子知道自己的娘親是刺殺自己父親的凶手,將作何想,又會引來多少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