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香端來醒酒湯,耶律斜軫喂她喝下,見她還是不肯閉眼,便道,“吃了那麽多酒,不累也乏了,快睡!”
她瞅著他半響,欲言又止,哽咽其中。他微微一笑,脫了靴,退了衣物,與她一同躺下,支起手,瞅著她道,“我瞧著你,安心睡。”她窩在他胸口,默了半響,旋即借著酒意大膽喃喃著,“耶律斜軫,我是千年之後的人,不屬於這個朝代,可我回不去了——”
他聞言,拉開兩人的距離,低眸瞅著她,笑道,“回不去便罷了。這裏才是你的家,有我還有爍兒陪著你。”
見他既沒有詫異,亦沒有疑惑,她猛烈的搖頭道,“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真的是——”
“千年之後的人嘛,否則亦不會叫千雪了——”他笑道,旋即沉思著,“千年之雪,冰封千年的雪——”
千雪皺眉,他無所謂的表情令她不願再多言,此事換做誰,都不會相信,更何況是耶律斜軫這種隻相信自己心的男人!
他回眸瞧著她昏昏欲睡的臉龐,木然一笑,輕觸了一下她的額頭,掩好她身上的棉被後,才緩緩睡去——
千雪整日的揉著雙鬢,當真酒精害人呐,都一夜了,喝了解酒湯,又吃了安神藥,還是這般折騰她的意識。一早,耶律斜軫練完功,淨了臉,進了裏屋,見她還賴在榻上,過來瞅著她道,“此刻知道酒意傷身了吧?”
她起身,伸了懶腰,問,“爍兒呢?”“起來陪我練了一會兒功,便叫乳娘陪著吃早飯去了。”他道。
“他那麽小,你教他練功?”她皺眉,心疼著自己的兒子。“隻是在邊上看著,不曾想竟學了起來。當真是聰慧如你。”他道。
“王爺說什麽都行,即便爍兒是被逼的,他亦不會告與我,這項“優點”倒是王爺的真傳!”她打趣他道。他擁住她笑道,“那——你這般能言善辯是與誰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