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站定在耶律休哥對麵,拍著他的肩膀,“王爺的身子是大不如從前了,酒少喝,少思量。別忘記,樂橘需要你。”他莞爾一笑,旋即也拍上她的肩膀道,“勸人不如勸己。”
她緩緩放下手,他凝眉道,“你想我了,怎麽辦?”她仰首望著天空道,“嗯,買張機票來看你。”他敲著她額頭道,“又來糊弄我。”旋即他拿出匕首,擱在她肩膀,見她凝眉,笑道,“別動!”
他撥了一縷她身後長長的發絲,刀鋒滑過,他小心的把她的頭發在手指上挽了十幾圈,旋即揣在懷中。抬眸道,“留著日後,方便認領。”她搖頭一笑,走近耶律奚底身前,正欲作揖告辭,不曾想他一把抱住她,緊擁她在懷,千雪舉手無措,旋即緩緩放下,輕擁住他的腰身,耳邊傳來他的聲音,“太後和皇上讓我告訴你,一路保重。”
“你也是,身子最重。還有——曉京是個好姑娘,雖身份——”“有些事不是你想便能成。”他打住她的話。她暗自點頭道,“那就隨緣吧。”他呼了口氣,緩緩放開她,瞅著她,“要是宋朝那什麽太子敢欺負你,告訴本王,本王立刻帶兵滅了他。”她低眉一笑,躬身謝道,“奴婢遵命!”
她轉身上車,耶律休哥依舊不放心,扯住她的手腕道,“底王爺的擔心也不是不無可能?”她回眸,坦然一笑道,“我若不願,誰都逼迫不了,大不了一死,有何懼?”
耶律休哥和耶律奚底怔然,旋即望著那越行越遠的車影,皆讓淚水淹沒了眼眸,直到日頭落下,才徐徐轉身,隻聽天邊之外,傳來一把柔細之音,“望君煙水隔,揮手淚沾襟。飛鳥沒何處,青山空向人。長江一帆遠,落日五湖春,誰見汀洲上,相思愁白蘋——”
千雪望著身後車身壓出的痕跡,眼前盡是耶律斜軫站在城樓上望著她時的那抹孤單背影,頓時淚奔而下,埋首掌心,失聲痛哭。原是真的離開時,竟是如此的心痛。記憶滑過曾經的種種,點點,淚水愈發的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