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您快想想辦法吧,奴婢喂了四次藥了,小姐全吐光了!”常蓮香以前是侍候寧常賢,到寧常安出生後,寧老夫人瞧她極有耐心,性情又溫厚,心思也單純,便差了她來侍候寧常安。
這些年,常蓮香對寧常安非常上心,事無巨細地小心照顧。
“小常,小姐會沒事!”寧常賢重重一擺頭,憂心如焚地走了出去,在外寢中問了那些郎中詳細的症狀,眾人都表示,對症下藥並不是問題,問題是在於再神奇的藥,可病人服不下也是無濟於事。
“說來說去就這幾句廢話,一群庸醫!”寧常賢聽了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全滾,便全身半脫力地坐在了太師椅上。
連日操勞,寧常賢一身孝服象裹了一夜的濃露般萎靡不振,他撫著沉重的頭左右踱著,母親過世,若他的妹妹再有什麽三長兩短,隻怕在祖宅裏的年老祖父母也別想活了。
“夫君,時辰快到了!”寧常賢的妻子姚英華一身麻衣走了進來,“方才管家來報,已經給京城裏的貴客人備了客房,夫君要有什麽吩咐,妾身自當盡力!”
“有勞了!”寧常賢心神不安,轉過首伴著濃濃的蒼涼的眉眼瞧了妻子一眼,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姚英華心中暗歎,走到他的身邊,從茶幾上倒了一杯熱茶,端到了寧常賢的手中。這一陣子,所有的事積在一起,寧常賢整個人已瘦損得厲害,顴骨微聳,眼窩深陷,憔悴的容顏上除卻一對修眉和長睫,麵色隻餘一片灰白,要是寧常安再不好,隻怕他的夫君也要跟著倒下。
寧常賢輕啜了一口便擱了下來,坐立不安地站起身,左右走了幾步後,好象想起了什麽,挑了珠簾探進頭,飛快地吩咐,“小常,幫小姐穿好衣裳,我去再叫一個大夫!”話剛落音,甚至來不及跟姚英華說一聲,已披了麻衣就朝著外麵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