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氏眼中一熱,“我的好鸞兒,有誌氣。要知道人定勝天,正室又怎樣,那短命的女人還不是被咱們眾人弄死了。你有此等誌氣,就要受的了苦。現下咱們捏在這老太太手裏,你若是受不住咱們又拿什麽來自救?何況,咱們現在困在這裏,外麵的情形尚不清楚。不過為娘料想那短命的病秧子是活不下來了,到時這公孫府裏你就是長女,便沒人再能尊貴的過你去。可先要過了眼前這一關,那病秧子若是死了,難免老太太不會遷怒到咱們身上。鸞兒是這府裏的小姐,她自然不能拿你怎麽樣,可為娘隻是個妾室,妾通買賣,若是老太太搶了你去,賣了為娘,咱們隻怕從此就要分別,此生再不能相見了。到了那時,我可憐的孩兒,沒有為娘護著,你出身不高,日後可要過著什麽樣的日子。”
公孫鸞兒點了點頭道,“為了娘親,鸞兒也會忍著。”
賈氏動容,抱著公孫鸞兒淚流滿麵,“我懂事的好孩兒,為娘沒有白疼你。”
於是二人彼此哭了一會兒,便直直跪著等老夫人回去。一直跪了一夜,到了後來公孫鸞兒的膝蓋落下了毛病,每逢雨雪天氣便會疼痛難忍這是後話。
不過,自那天開始,公孫鸞兒便將公孫婉兒當做了眼中釘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後快。
至於老夫人那日裏急匆匆的去見公孫婉兒,當時她小小年紀煞白著小臉躺在**,屋子裏生了兩個火盆烤著,大夫開了藥浴,滿屋子的女婢正要服侍著她躺進去。
因著公孫婉兒嗆了水又昏迷著,喂藥是不成的,隻能先泡了藥浴叫身子暖起來別落下毛病,再慢慢針灸將內髒中灌進去的汙水一點點吐出來。
先前醫女已經施過了針,將水吐出來一些。
見老夫人過來,女婢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老太太雙眼通紅的看著自己的孫女,公孫婉兒一貫乖巧懂事,又是在她跟前兒長大的,雖說住在她娘親以前獨立的小院子裏,可到底她偏愛這孩子一些,更疼她一些。現在孩子的情況如此危急,老太太心中就仿佛被刀絞般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