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心腸軟,念著這賈氏愚蠢掀不起什麽大風浪來,再有就是到底是為公孫家生育了子孫的人了。
就算為了自己的兒子和孫女兒,就算是為了跪了一夜的公孫鸞兒,老夫人也做不出什麽狠心的事來。最終,禁了賈氏半年的月例銀子,禁足了三個月,又罰她抄寫女誡,算是小懲大誡了。
原本老夫人還想著幹脆將公孫鸞兒要過來自己親自撫養,可想了想公孫鸞兒現在已經八歲了,早記事了。就是要過來,怕最後就是多出個離心的孫女兒罷了。自己的苦心,恐也是白費。
於是擺擺手,叫賈氏離開了。
看著賈氏低眉順眼的走出屋子,老夫人太陽穴隱隱的疼。
“憐雲啊,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這話卻是問方才扶著老夫人進屋現在又一直守在身後的劉婆子。
劉婆子在老夫人身邊多年,這府裏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清楚,老夫人的脾氣秉性也明白,於是心疼道,“您哪裏做錯了?這個賈氏居心不良,為了自己個兒明擺著要挑撥二少爺和您離心離德。”
“她也不想想,就算二少爺對她有幾分寵愛,因著鸞兒的相貌像極了先前那個狐媚子,對她更加偏愛一些。可到底一個是小妾,一個是庶子,為了她們還能和自己的親娘鬧翻了不成?”
“您心腸最軟,昨個兒為了婉兒一時忘了鸞兒,可到底也是疼惜她的,賈氏不可能不明白。若是賈氏昨個兒真的叫鸞兒回屋休息,叫人來回稟了您,說不準您還會高看她一眼。現在弄成這樣,鸞兒受苦了不說,少不得埋怨您,這還不都是賈氏教女無方德行有缺的緣故?”
老夫人舒心了一些,“也就是你們這些老人明白我。這麽些年了,因著當年的事情,我也總覺著虧欠了老二,故此對他多有縱容,以至於他越發不像話了。你看看他那一屋子的事情,再看看婉兒的親娘,畢竟是我親自選進來的丫頭,人品樣貌家世樣樣都好,最後竟然落了個那樣的下場。小芸兒,我對婉兒,總是有虧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