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這府裏究竟是怎麽了。
太老爺沒了,瑛嬸兒沒了,老夫人病了,小姐竟然因為悲傷過度,命要沒了?
不止她一個人這樣想,其實現如今整個府上都是人心惶惶。
等太老爺的喪事一完,謝氏晚上伺候公孫芫更衣時試探著問,“近來府中多事,家裏要麽請一位道長來做場法事?”
公孫芫一向敬重道家,聽罷沒有反對。
於是謝氏便支使了個小廝出去尋附近有名的鬆竹觀的道長前來,小廝的運氣好,山腳下便遇上了鬆竹觀裏的道長。
他歡歡喜喜的把那位道長請回了公孫家,那道長身著錦白道袍,黑緞帶勾邊兒,頭上插著一根白皙通透的玉釵,看上去仙風道骨的模樣。
謝氏沒有出來,隻派出了一個婆子迎接。
那位道長也不計較,繞著公孫家的前院走了幾圈兒,便要往內院而去。
那婆子急忙攔住他,“道長,做法事的東西已然備下,請道長移步。”
老道士一臉凝重道,“不妙啊,這家中大大的不妙啊!”
“道長何出此言?”大戶人家家裏最最忌諱這些,那婆子聽罷心中不悅,但又不好發作,畢竟是鬆竹觀請來的道長,不好得罪。
老道士掐指推算了一番,“你家中近來可有白事?”
老婆子暗自啐他一口,整個建康都知道公孫家近來出了白事。老爺子的屍身足足停了七天才下葬。
心下思忖著,該不是個神棍,來此招搖撞騙的罷。
老道士像是知道她心中的疑惑,抬起手指了指,“怕不止是你家太老爺,那一處,應該還死了一位年老的婦人。那一處,還有一位老婦病重了罷,實在不妙,若是不揪出禍心,怕是這位老婦人命不久矣。”
這可不能當作沒聽到,他指著的方向,可是老夫人的所在,而老夫人現下,也確實是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