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隱約知道外祖家是做官的。什麽官?在哪裏做官?我一概不知道。這些年從沒來往過,母親年年的祭日也沒見他們來過。”
“怪事!”庾冰搖了搖頭說了這麽一句。
婉兒卻不知他從哪裏看出怪……
追問了一句,“世道不好,許是我外祖家……”說到這裏頓了頓,她本想說說不準遭了什麽禍。可後來想想,外祖一家若是還在,她這話不成了咒外祖一家。
於是改了改口道,“許是我外祖家住的遠了些,多年不來往也是有的。又或許我娘親格外不招雙親和家中兄弟姐妹們的喜歡他們刻意遺忘了我娘親也是有的,再或者……”
“便是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庾冰歪著頭,“即便再不親近,你娘親總不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我且問你,你外祖姓甚名誰?你外祖母姓甚名誰?你家裏人沒有一個人告訴你麽?那總有你母親陪嫁的丫頭婆子們呢?沒有人告訴你麽?”
婉兒心頭突突的跳,聽他問到這裏,直言道,“我母親許是沒有陪嫁的丫頭婆子吧,我自出生以來,從沒見過。我家裏……”婉兒點點頭,“你說的不錯,我家裏是有些古怪。我母親的身世竟從沒人和我說起過。”
旁人也就罷了,乳娘曾說娘親也是官家小姐,可是怎麽連一個陪嫁丫頭都沒有。
或者說,其實是有的,隻是後來,不知什麽緣故都被打發出去了。
那到底會是什麽緣故?
這些事情,婉兒從沒想過,也是自小沒見過娘親,並沒有多深厚的情義。
還有就是,家裏人幾乎不在她麵前提起她親娘,那時,她總覺得是家裏人怕她傷心。可現在想想,這事古怪得很,且十分的古怪。
她愣著神想這其中的關係,庾冰將一副碗筷擺到她跟前,“先吃飯罷,有什麽事,過後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