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婉兒心念電轉間將這樁事情又仔仔細細的梳理了一遍,這大成皇帝出現的蹊蹺,說來,他一個重傷之人,到底是怎麽翻牆入內?若是有翻牆的力氣,堂堂一國皇帝陛下,為何不直接敲門進來。
他進莊子自報身份,難道莊主還不趕緊通知府衙?
即便是……即便是他擔心會驚動他人,會引來刺客。
可他重傷昏厥在地,被莊子裏的下人發現了,照樣是一場軒然大波。
又或者,他來不及敲門,隻堪堪翻過牆頭便暈了過去。
不對不對,若是當時果真如此緊迫,那刺客必定對他緊追不舍。
見他昏迷,哪有不取了他性命的道理。
再說,院中不過隻有幾個農戶,他們既然有行刺一國皇帝的膽量,難道還怕殺幾個農戶?
那麽,或許是……
婉兒倒吸了口冷氣,或許不是他自己翻牆進來的?
真是蠢,這麽明顯的事情竟然忽略了。
那牆上的腳印不是李雄的,李雄出行分明穿的是絲履,可牆上的腳印,卻是靴底。
靴以軍中常備,軍將著裝,貴族一般是不肯穿的。
君無憂又說,李雄身上的傷口是軍中武器所傷。
婉兒將事情聯係起來,若是李越弑君,既然追到了醉裏鄉,斷斷沒有放過李雄的道理。
不然現在何至於帶兵圍莊,隻怕,隻怕李越這個糊塗蛋早被人當做了槍使。
那麽,必是那些刺客中混進了什麽人,那人帶著李雄翻牆而入,將垂死的李雄扔在了院中。
卻留了李雄一口氣在,是想……
是想叫婉兒發現,為了救這麽個瀕死之人,去請大夫,引起李越的注意。
然後叫李越動手,李雄是必死,這醉裏鄉和她便會成了李越的替罪羔羊。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可會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