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衣看著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轉過身看向男子,那雙琉璃色的眸子裏帶著隱忍的乞求,純淨的不染一絲纖塵,卻又在陽光下折射出絳紫色的光芒,魅惑的移不開眼。
他就好像九華山上的鳶尾,浸透了冰雪的晶瑩,經曆了日月的華光,帶著一種自來的芳華,可每一寸風骨,卻都由最鮮濃的毒液浸泡著。
原本到嘴邊的冷漠話語,一下子卻說不出來,愣愣的看著麵前的男子,開口道:“你當我是大羅神仙?”
“我知道隻要你不想,就可以不去。”北流雲固執的開口。
他知道,這次除掉夏呈,她幫了大忙,隻要利用周公公,王直便會反口,而這一切,端看她願與不願。
“你倒是對我很有信心?”楚洛衣挑眉道。
北流雲摸不準她的態度:“如今我身體尚未痊愈,要是就這麽去了東廠,被生吞活剝了怎麽辦?”
楚洛衣看了他一眼,從他懷裏離開:“隻怕這宮中的人都是瞎子才對,我倒是不信誰有這個本事能把你給生吞活剝了。”
北流雲也不去辯駁,隻是湊近楚洛衣的臉頰道:“那我就當你是應下了。”
楚洛衣沒有再開口,靜默了一會,轉身離開,卻沒有去找周旺,而是去找了一個熟人,夜鶯,沒人知道她同灰衣聊了些什麽,隻是經過短暫的交談後,楚洛衣才前往了周旺的住所。
她相信夏呈一定難逃一死,如果周旺不是傻子,當初在設下這個計劃的時候,就一定已經在夏呈身邊安插了細作,一旦事發,他理應對夏呈的行蹤了如指掌。
更何況,這宮中四處都是王直的人馬,除非夏呈是真的張了翅膀,才能逃得出去。
事實也正是如此,周公公昨日將夏呈送到王直手上,王直當即就被夏公公施以炮烙,處以絞刑,吊在城門上示眾。
楚洛衣見到周旺的時候,周旺態度十分緩和:“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