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一路疾馳,趕到了路易安醫院,洪七門的人護在葉淩雲左右,他暢通無阻地將懷中女子送入手術室。
“一定要救活她!”葉淩雲讓人遞上一條大黃魚。
沉甸甸的金條幾乎能買下一座醫院,洋人醫生不肯收,一再表示他們會盡力而為。
隻是洪七門中的人有些看不明白,他們早就到了,“洪爺”卻不肯早點上去救人。
葉淩雲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間,盯著西裝衣襟前的血跡,“佳言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會自救。她在賭,我也在賭,我賭得是她醒來後會對顧九卿斷念。”
對一個人有沒有感情,不是取決於在一起時有多快樂,而是分開後會有多想念。他看得出佳言對顧九卿是有恨的,如果沒有愛,沒有過奢望,怎會生恨?
嵌入胸口的子彈被取出,我昏睡了兩天才醒來。
醒來第一眼看見的是趴在病床邊休息的葉淩雲,他這幾天似乎都沒有離開過,下巴長了胡茬,身上還穿著沾了血跡的西服。
“葉淩雲。”我聲音嘶啞虛弱地喚他。
他漂亮的桃花眸中劃過驚喜,“你終於醒了?醫生說你隻能吃些流質食物,我讓下人給你煮點米粥。”
我緩緩點頭,環顧陌生的四周,“這是哪裏?上海?”
“這裏還是天津。”
聽到他的回答,我繃緊身子,麵容失去血色。
“佳言放心,顧九卿沒有來找你,也不知道你在這。”
我鬆了一口氣重新躺回靠枕。
“你身子虛弱不能坐長途車,等你休養好出院後我會將你送回北平。”他目光溫柔望著我。
我搖頭,牽動身前傷口忍不住蹙眉,“我不想回北平安家。”
他問:“那你想去哪?”
“你能將我送去國外嗎?”我猶豫後啞聲開口:“送我出國的錢,我可以定下後打工還你。”
葉淩雲也清楚,我很少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