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078米 對質 除夕樂,新春好
墨九的腳剛被橫梁砸到的時候,痛得麻木了,便沒有那樣強烈的感受。但昨日蕭乾給她塗抹過活血化淤的藥膏,又替她揉通了經脈,這會兒腳背上又痛又腫,樣子比昨日還要醜陋,淤青得觸目驚心,實在見不得人。
她別開眼,不忍直視。可蕭乾確是一個合格的醫者,估摸著在他的眼睛裏,她根本就是一個沒有性別的患者,不管她的腳醜不醜,也不管她痛不痛,他手指重重觸上淤腫處就開揉。重、快、狠、穩,根本沒有把她當成一個細皮嫩肉的大姑娘,幾次揉捏下來,墨九覺得腳快廢了,淚水都差一點痛出來。
“輕點!蕭六郎,你輕點。”她一把拽住蕭乾的胳膊,露出可憐又嚴肅的表情,然後指了指腳背,“這是肉,這是一塊受傷的肉。它會痛的。”
“不揉開,好不了!”他惜字如金,簡單說完又挪開她的手。
“啊……喂!”墨九急眼了,又去抓他。可他手腕很硬,力氣也很大,不管她怎麽扳,怎麽抽,怎麽掐,他掌控著她疼痛的腳,照常做他的按捏,一雙冷眼默然地看著墨九蜷縮在稻草堆裏,緊咬下唇,痛得幾乎抽搐。
“蕭六郎,你這人能不能有愛心呐?”墨九呦呦叫。
蕭乾不為所動,隻臉色陰沉,“怎嬌氣成這樣?!”
這是矯氣嗎?但凡一個痛覺神經正常的人都受不了吧?
墨九見他越發下狠手,再次推他。他的手很溫暖,那觸感讓她改了主意,將推改成了輕撫。帶著一種惡作劇的心理,她慢慢撫著他的手,扭動著不盈一握的細腰,將一截白生生的小腿在他麵前晃來晃去,嘴裏的“啊”聲放柔、放鬆,慢慢地,就變成了一種似媚似浪的嚶嚀。
“六郎,好痛,受不了!”
看他眉頭皺起,她細想一下,怕火候不夠,又在後頭加上一句:“人家受不了了呐……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