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 再決4
鎮州,真定城(今河北正定)。
再次品味到坐困愁城滋味的張邦昌麵前,來自河東遼州(今山西省陽泉市)境內的說客才剛剛離去。
自從北麵比鄰山後的雲、恒、應諸州相繼淪陷之後,他就已經徹底被斷了出奔塞外的可能性了。
難道真的向新冒出來的西軍稱臣,就能保住他現有僅剩的一切了麽;要是在此之前依舊掌握大局的情況下,他一定會不惜代價抓住這根救命稻草的,但是現在這種困獸一隅局麵下他卻飯更加猶豫和遲疑了。
隻可惜任憑對方說的天花亂墜如何,西軍尚在河東跋涉而毫無險阻的淮軍已經近在肘腋了;難不成就此屈尊而打出西軍的旗號,就能讓淮軍知難而退,或是稍緩下攻勢了麽,這顯然也是完全不現實的事情啊。
難道要他卑躬屈膝的率部通過比鄰河東的天險——井陘,逃到那個死對頭張德坤的地盤上苟延殘喘麽;正所謂是異端和叛徒可要比敵人更加令人痛恨的結果,他和對方可是打的死去活來而手中血債累累了;
說實話,他也實在沒有把握在退到對方地盤上之後,還有足夠的敵騎和信心維持自己的權勢和獨立性,而不至於變成夙有積怨的對方,軟刀子割肉式的魚肉對象。
而鎮州境內這些對方駐軍,原本也是為了防備來自河東方麵攻擊而長期聚集和駐留的,兩邊持續不斷的交手也不算少了,一旦到了對方的地頭上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了。
如果是這樣結果的話,他當初又何苦要在具有優勢的時候對淮軍抗拒到底,而不是帶著更多籌碼投過去求一個容身的位置呢。至少在對方手裏可沒有血仇和舊怨,而隻是純粹的勢力消長之爭,多數會不吝給識時務的主動退出者,一個體麵的下台和退場機會。
然而思前想後,他又不免有些僥幸心思起來;眼看西軍大舉東進在即,隻要在這裏繼續堅持那麽一下下,也許很快淮軍就無暇顧及自己這邊了。也許,自己還可以憑借這個境況,從對方那裏給交涉到更好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