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青吃驚的捂著嘴,她從來沒想過對若兮疼愛有加的秦婕妤會給若兮一巴掌,更沒想過若兮會用自己做交易來平息這場亂局。
“你再說一遍”,秦寧指著已經正跪在自己跟前的若兮。
若兮不敢在重複,臉上還有些微微作痛,忍著眼裏的淚水,垂著頭,“寧姨,如你所說,馬家想要的已觸手可及,除卻馬冽和馬雯未了的心結,我想不出還有什麽更好的可以說服他們的理由。”
“夠了”,秦寧厲聲打斷,意外的,這個時候她竟沒掉一滴淚,隻是發了狠的瞪著眼前這個自己疼愛至極的孩子,“你想我死,還是想讓淩瑄去死。”
“若兮不敢”,她何其無辜,最最痛的應該是她,為何還要讓她擔這種莫須有的罪名。哽咽之後,擦掉臉上淚水,跪得筆直,“寧姨,我還在揚州時,娘就與我說過,世家女兒有她們該有的責任,時過境遷,這句話我一直沒敢忘。長此以來,我一直活在您與父親的蔭庇下,沒有為這個家做過一件事情。若兮有愧,更無言麵對亡母的教誨。如今父親受困,兄長無端入獄,若兮自是不能坐視不理,您就權當我是為了救父兄才出此下策,與他人無關。”
說著磕了個響頭,又繼續道,“我想此時除卻沈若兮以外,任何一位世家女子能挺身而出,您都樂於見成的,而且會褒獎她的敏銳和機智。秦婕妤,請您同樣褒獎若兮。”
她已換了疏離的敬稱,說罷,又磕了一個響頭。
“至於瑄王,秦婕妤,恕我自私,就如昔日外公不肯讓娘親委身下嫁馬冽為妾一樣,我沈若兮也不願意做任何人的妾室,我要的一直是全心全意的唯一,如果這份唯一,瑄王給不了我,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語畢,又一磕頭。
她連磕了三個頭,額頭都有些微紅了,各個磕在秦寧心上,她豈會不知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不過是她自欺欺人,不,她都無法自欺,何來欺人。淚,落了滿臉,“沈若兮,何必說得那麽言不由衷,這話你拿去編排淩瑄就夠了,不用拿來騙我。”說罷,站起,就欲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