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王爺,果然厲害。”
“是嗎”,淩瑄戲謔的笑了笑,“我已經好久沒有聽到有人這麽頻繁的誇我了。”執杯,碰了碰他手裏的杯子,“來,為了你的誇獎,我們再幹一杯。”
薛清笑著飲盡,把玩著手裏的青花瓷杯,道,“您與您大哥一樣,都是不喜歡吃虧的人,即便是在嘴上。”話語一轉,他已換了敬語。
淩瑄臉色一頓,瞬間又斂盡,淡淡一笑,未接他的話。如今貿然提及大哥,他心中有了幾分猜測,那些沒有署名的信怕是出自他之手吧。至於字跡,他憶起幼時若兮的話,聽聞薛二公子左右手都能寫字,可我隻見過他右手的字,從未見過他左手的墨寶。心中輕呼了一口氣,怎麽才想起來啊。
薛清見他似乎心不在焉的,問,“王爺在想什麽?”
淩瑄淡淡一笑,隱去探究,抿了一口酒,道,“想心愛之人。”
薛清一愣,顯然很驚異他的回答,他以為他至少會就著自己的話問下去,畢竟他這場無妄之災,世人都會認為是太子所為。心愛之人,薛清揚了揚嘴角,昏黃的燈光下,依舊看不出他的情緒,可年輕的臉孔上掛著些許笑意,絲毫不避諱心之所愛。薛清想到了多年前的自己,舉了舉杯子,“您的確磊落。”
淩瑄笑,“你又誇我了。”
薛清笑著附和,靠在牆上,打量著手裏的青花酒杯,歎息著搖頭,“可惜啊,您的沈若兮今晚之後就不是您的了。”
淩瑄心下一沉,驟然抬眸,淩厲的眼神射向了他。
“嗬嗬”,薛清幹笑兩聲,靠在牆上支著自己的身子,“您別看我啊,我可沒那本事。”微微揚了語調,慢不經心的自嘲著,“我薛清半生隱忍,失了妻子孩兒,最後放手一搏,竟是為他人做嫁衣裳。嗬嗬,天意如此,她沈若兮的傾佩,我終究是受不起的。”他淺酌著酒,邊飲邊說,絲毫不顧忌前頭赤紅了雙眼的淩瑄,“其實輸贏於我有什麽區別呢,輸也罷,贏也罷,死又如何,有這天下又如何,不過一具光鮮的行屍走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