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責任的爭執
車子剛停下,我就風風火火推開門往醫院大樓內衝,卻被小叔叔一把拉住,他以從未有過的嚴肅看著我,沉聲道:“小敏,你要學會處變不驚。”
我急得都想哭了,居然還叫我處變不驚!若是平時,我定頂嘴了回去,可是此時小叔叔的神色有點慎人,從未有過的嚴厲在他眼底浮沉,我強抑心焦不安,向他點頭。
他在確認我能控製情緒後,這才環著我的肩膀沉穩自若地走進大樓。電梯急升的過程中,我深呼吸了好幾下,也難撫激烈跳動的心。遠可見那處急症病房前,小嬸嬸凝目在玻璃窗內,她的身旁站了個人,我沒心思去分辨旁人,隻從小嬸嬸臉上哀戚的神色判斷:他不好。
心在隱隱作痛,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為一個人心疼難過的感覺。
由著小叔叔攬我一直走到跟前,他們的目光轉過來。我沒心思關注他們之間的暗波湧動,在看清玻璃窗內躺著的人後,我就再也抽離不了視線。不敢相信,那個高高在上,堅挺強大的男人,如今卻渾身插滿管子,奄奄一息躺在那裏。
忍不住往前走了兩步,聽到自己用幹澀的嗓子問:“能告訴我,總指揮怎麽樣了嗎?”
哪知不問還好,一問之後小嬸嬸就用質問的口氣對我道:“他怎麽樣你看不到嗎?如果不是因為你,他會躺在那裏生死未卜?”我從上到下都如被冰水澆透般冰涼,禁不住往後退了一步,身體微微發顫,從出事到現在,我的思緒一直緊緊牽連著許子傑的傷勢,根本沒意識到責任問題。
被小嬸嬸這一質問,頓然心窒,隻敢小聲回:“我不知道的,當時是我太魯莽了。”
我悔得腸子都青了,如果不是我搶那先鋒來做,在一開始就聽從隊長安排隻做高位留守,那麽就可能不會發生這個意外;或者說在接收器受到幹擾時,我能延緩行動,不急求表現,那麽也能杜絕這件事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