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新的規則
——神界，至高天。
也不知道是誰的主意，明明這裏所居住的都是源自於中國人意識中的女神，可現在這些女神所聚集的地方卻是一個羅馬風格的建築，一個由大理石柱支撐起來的西方古典式的廳堂。
而在這裏所進行的會議，就是在至高天被稱為最高議會的存在。
十多位女神分散地坐在一個橢圓形的桌子旁邊，兩頭最遠的距離差不多有將近四米。
可即便隔得稍微有些遠，也絲毫無法阻礙女神們互相爭辯的熱情。
“這簡直就是亂來！我要求對凜湘和諾娃的行為作出審判！”
“可也沒有哪條天條規定我們不能去凡間擴張自己的信仰。”
爭辯女神們大致分為兩派，對於諾娃和凜湘下屆幹擾自己信徒的行為表示反對，要嚴懲的，以及覺得這種行為並沒有明令禁止，應該不與追究的。
“我們是源自於凡人的信仰而誕生的高位存在，怎能隨便幹擾凡人的生活？”
“既然都說我們源自於人們的信仰，那麽下凡來增加自己的信仰又有什麽不對？”
“哼……”
聽到這個論調，許多持相反觀點的女神十分不屑地笑了出來。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所有人都下凡去爭奪信仰，然後在人間展開一場慘烈的諸神之戰？”
“到人間之後我們的神力會衰退得很厲害，隻保留一些神格和自身固有的特殊屬性而已，不會在人間引起多大的波瀾。”
支持這一行為的女神如此說道，這就像凜湘與諾娃的戰鬥一樣。明明神與神之間的廝殺，可到頭來卻隻是兩個少女拿著刀子對捅罷了，因為即便是這小小的匕首也足矣讓下凡的女神喪命，就像差點死在諾娃手上的凜湘那樣。
女神在下凡到人間之後已經變得和人類一樣脆弱，人類的武器一樣能讓她們身形俱滅，這就意味著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她們，來到人間之後也必須遵守人類的法律。
“是嘛，你的意思是隻要沒引起大規模的暴動或者屠殺，像諾娃和凜湘那樣讓小部分人群陷入混亂就沒關係對嗎？”
反對這一說法的女神依舊用十分犀利的話來反駁對方的觀點，也正如她們所說的那樣，就算天神下凡之後力量再怎麽衰退也足矣在人間為非作歹，雖然受製於人類的武器，隻要用自己特殊的神性構建起足夠大的優勢，依舊可以立於不敗之地，這種說法並不能當做隨便下凡的借口。
“請各位冷靜一些。”
就在兩房吵得難解難分的時候，一個嚴肅卻又充滿了慈愛的聲音打斷了她們。
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原本都快要蹬鼻子上臉踩著桌子打起來的辯論雙方也都老老實實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一句話也不再多說。
“既然事已至此，我們應該做的是製定更完善的條例，而不是追究責任。”
說話的女神語氣之中不夾雜任何主觀的情緒，永遠都是陳述語氣，可在座的各路女神卻沒有一個反對的聲音。
這位便是至高天的王，女神中的女神，統領著神界的最高領導。雖然至高天試行的是民主製度，但因為這位“總統女神”的賢明，所以大家也都習慣於了聽從她的意見，就連凜湘也從來不敢涉足這位女神的領域。
“那、那個……”
就在議會變得安靜下來的時候，一個唯唯諾諾的聲音響了起來。
“剛剛大家爭吵的時候，好像漏了一件事……”
說話的是一個不怎麽顯眼的少女，在方才激烈的爭辯當中完全被聲音與吐沫埋沒了下去，隻有在現在大家都安靜了之後才敢出來說兩句話。
“你說。”
那位至高天的統領著一視同仁地向這位少女征求意見。
“唔！就是……那個……”
被這位女神中的女神點名之後，少女顯得十分緊張，她似乎很應付不來這種正式嚴謹的場麵。
“下凡的女神中還有個叫咪婭的，關於那孩子的處置，大家好像都沒能提起過。”
“咪婭？那是誰？”
“這名字好耳熟啊，但是想不起來了。”
一聽到少女提到的這個名字，大家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許多人都閉著眼睛一副想破天都想不起來的樣子。
“她都做了些什麽？”
雖然表麵上沒有明說，但既然這位大統領略過了對方的身份直接詢問咪婭的行為，那麽她多半也把咪婭給忘記了。
“為了防止凜湘和諾娃在她的信仰控製區裏亂來而下凡調停兩人之間的衝突。”
少女一字一句地說道，生怕哪個字念錯或者哪個詞發音不準，她似乎十分了解咪婭的行蹤，對她想要做的事情了如指掌。
“是嘛，既然是為了調停女神之間的衝突那麽下凡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總不能放任別其他人來找自己信徒的麻煩。”
這位聽了少女的敘述，這位領導者認為咪婭的行為並沒有什麽問題，可她這番話剛說出口，就有人提出了其他意見。
“就算是為了阻止其他女神的衝突也不應該這麽輕率地下凡，況且，信徒會受到威脅的原因不就是。”
“沒錯！您剛剛的意思，就好像是在說隻要情況必要就可以下凡幹涉一樣，實在有些不妥。”
即便有不同的意見，可其他的女神們也不敢向之前那樣使用激烈的言辭，而是十分有禮貌地表達著自己的觀點。
“我理解你們的意思。”
倒是這位領導者也十分的有氣量，在麵對與自己意見相反的人時，她既沒有急躁也沒有生氣，而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用溫柔的聲音對大家說道：
“沒有標準是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這個說自己下凡的理由正當，那個說已經到了非下凡不可的地步，那麽如此以往，我們至高天的規矩可真的是要亂套了。”
她一下子就說出了反對派們心中最想表達的想法，同時也用溫和的語氣與無懈可擊的理論讓那些支持下凡的女神們一時語塞。
“所以，這一次我將你們全部召集過來的目的，就是想要確定一個標準，製定一個新的規則。”
“新的規則？”
大家都對這個提案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與其像這樣因為標準不一而產生分歧，不如來創造出一個完全由我們控製的體係。”
留下這句主要方針之後，大家便開始紛紛探討起來。
而在另一邊……
“我們……這是要告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