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不一樣的校園生活
“你怎麽了？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星期一的早晨風音在上學的途中遇到了背著單肩包來學校的陸小鹿，對方看到他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有些好奇。
“我都說了我家裏有點事了，非要把我叫回來。”
風音十分不滿的說道。
“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啊，滅絕正在氣頭上，這個時候就不要做什麽忤逆她的行為了。”
陸小鹿也有些委屈地說道。
“哈？滅絕她又怎麽了？”
聽到風音的疑問，陸小鹿有些驚訝地說道：
“你不知道？”
然後把自己的身體貼到了風音旁邊，看了看四周沒有熟人之後，再風音的耳邊說道：
“昨天滅絕的老公來找她了。”
“什麽？那個老尼姑有老公？”
“噓！”
聽到風音的驚呼陸小鹿趕忙提醒他壓低聲音。
“你這個死作的我看不明白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她有老公了，然後呢？”
風音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張揚了，於是便又低下聲音向消息靈通的班長問道。
“昨天大課間的時候，滅絕的老公來找她，也不知道發生來什麽，最後我和幾個一起出去買吃的同學看到她追著她老公打！”
“真打起來了？”
風音有些驚訝，好歹這裏是學校，而滅絕雖然人有些奇怪，可教學能力還是很強的，也是個國家一級教師，怎麽會在學校裏動手打人。
“何止是打起來，滅絕就像開了無雙一樣追著她老公揍！從教職工辦公室開始動手一路火花帶閃電打到校門口！保安都不敢攔！”
“這麽叼？”
陸小鹿形容得這麽栩栩如生以至於風音滿腦子都是滅絕在喊了一聲“竜神の剣を喰らえ！”之後拿著倚天劍瘋狂輸出的模樣，不過同時也覺得班長說得有些過了，他想：“估計也就是推攘了兩下之後她老公就跑了吧。”
然而天真的風音並不知道，陸小鹿的形容已經算是閹割版的了，現場看到的場麵比她描述地還要勁爆的多。
“不過，為什麽突然之間就發生了這麽大的事？”
風音十分好奇，畢竟她覺得滅絕厲害之處在於嘴炮，自己也從未見過她動手的樣子。
“我也隻是聽說，你不要亂傳。”
陸小鹿雖然嘴上這麽說，可實際上自己也已經成為了一個到處亂傳的八卦分子了。
“聽說是她兒子出事了。”
“什麽？”
風音剛想叫出聲，可立刻就在陸小鹿的眼神提示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覺得是她老公的錯，然後好像又翻出了很多陳年舊賬，我還聽說她老公是來找她離婚的，於是就打起來了。”
“如果是真的話，感覺滅絕有些可憐了啊。”
開玩笑歸開玩笑，雖然滅絕這個人很難相處，就連與她共事的其他老師也有些懼怕她，可好歹也是一位人民教師，而風音這些做學生的也深受滅絕的授課之恩，聽到這些沉重的事情心情也不會十分舒暢。
就算是滿懷野心的周芷若，對滅絕還不是有著一顆敬畏的心嗎？
“這麽說來的話，她為什麽不請假在家好好冷靜幾天，家裏都出這麽大的事了還來上課，不太好吧？”
兩個人走到教學樓的樓梯處又聊了起來。
說出這句話的風音有兩個意思，第一是真的擔心她們老師的情況，第二是如果滅絕不在的話，班裏的氣氛也能輕鬆很多。
“大概是家裏沒法呆的吧，想要出來通過工作逃避一下，總之就是她現在心情處於崩潰的邊緣，大家還希望能通過這次藝術節的精彩表現來讓她開心一些，所以才聯名上書讓你來做代表。”
陸小鹿也說出了她和其他同學們的計劃。
“沒想到你們竟然有這麽正經的理由，我竟然還有些小感動。”
原本風音以為這次又是他的這幫同學想要故意整他弄出來的幺蛾子，不過現在得知是為了讓自己的班主任重新振作起來，不由地覺得心中有那麽一絲酸楚。
“不過，為什麽是我？”
風音還是不明白，為什麽大家要選他做代表。
“你不是拿到了好多音樂學院的OFFER了嗎？你說話的聲音都這麽好聽，唱起歌來肯定也十分厲害吧！”
陸小鹿十分坦率地說出了其中的緣由。
“我才沒有那麽厲害……”
聽到陸小鹿的話，風音的用有些低沉的聲音回應道。
並不是因為他在謙虛，而是想起了自己過往的事情。
自己還被稱為櫻空霞羽的那段時光，無數人的追捧，讚譽，幾近瘋狂的愛慕，以及……最後徹底的背叛。
雖然年方18，但風音也是身經百戰見得多了，現在的他再也不會因為別人的誇獎而覺得飄飄然了。
“總而言之你就好好加油吧，真不想上課的話去排練也好，滅絕也是允許的，還有就是……”
走到教室門前，陸小鹿對風音鼓勵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
“你姐姐的事情幫我問了嗎？”
“唉？我姐姐？”
聽到這這句話風音的第一反應是：我哪有什麽姐姐，可他馬上就回憶起來這是他之前撒的謊，於是隻好支支吾吾地搪塞道：
“啊，我們兩個還沒說上話，等下次吧。”
說罷，風音就跑到教室裏麵簽到去了。
“諾娃也在嗎？”
看到教室裏還有一位熟悉的身影，風音就知道自己之前的推論沒有錯，於是他跑到正在一個人看書的諾娃麵前問道：
“鈴蘭，找回來了？”
“哼。理所當然的事情。”
聽到風音的詢問，諾娃十分不屑地回答了他。
“那孩子可是我千挑萬選的代行者，當然是我專門挑選出的受我控製的孩子咯。”
“哼……”
聽到諾娃的這番話風音不禁輕輕地笑了出來。
“對了，這次的事情，還要謝謝你。”
說到這裏，諾娃原本冷清清的臉蛋兒也泛上了一絲紅暈，看來這對豆腐腦女神姐妹都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感謝。
“怎麽了？凜湘來謝我是因為我救了她一命，你……”
“我謝你的原因也是因為你救了她一命。”
諾娃打斷了風音的疑問，然後用十分溫柔的語氣說道：
“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和姐姐大人現在恐怕都已經身死形滅了。”
“隻是凜湘會死而已，沒那麽誇張吧？”
風音被諾娃說得話嚇到了，而對方則是搖了搖頭說道：
“如果姐姐大人死在我的手上的話，先不說我會不會繼續活下去，至高天的最高議會也不會放過我的，如果那時你沒能及時趕到的話，就是這個結果，而且……”
說到這裏，諾娃的雙眸變得柔和起來，眉宇之間透露著一種唯美的哀傷。
“鈴蘭那孩子，又會變成一個人吧。”
風音知道諾娃的這股淒涼是從何而來，於是問道：
“如果你們姐妹兩個沒有爭端的話，就無法以爭奪信仰的理由繼續留在人間了吧？鈴蘭她……最終還是會失去你。”
風音有些不忍心，可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自己也即將失去咪婭，一樣的道理。
“我當然明白了，不如說，爭奪信仰什麽的本身就不是正當的下凡理由，就算我們沒能和好過不了多久一樣會被召回，所以……”
說到這裏，諾娃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她用信任的目光盯著風音說道：
“我想把鈴蘭托付給你。”
“唉？”
風音十分驚訝，這種事情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那個，我跟鈴蘭也隻有一麵之緣而已，比起我來說，她和咪婭的關係反而比較好。”
風音也是實話實說，雖然不討厭鈴蘭但對她也沒有什麽其他的感覺，不過就那兩天的相處來看，咪婭和鈴蘭倒是很親，這兩個一個無論對誰都十分親切，一個是隻要對自己溫柔一些就會喜歡上對方的缺愛的孩子，也許比鈴蘭和凜湘還要般配？
“關係可以慢慢相處，我隻是希望你能引導她走向正常的生活罷了。”
“你這個整天慫恿她做壞事的家夥有資格說嗎？”
風音有些鄙夷地說道。
“我原以為最後能對她負責呢。”
諾娃有些無奈，她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回到至高天以後自己能和姐姐好好相處，對於她來說倒是挺好，隻是可憐了孤身一人的鈴蘭。
“啊，老師過來了，她前幾天有點事情，你還是趕緊回到座位上比較好。”
看到滅絕走過來之後諾娃友善地提示道，看來就算是女神也因為滅絕之前的“無雙”而感到有些懼怕。
接下來的時間裏，風音就開始為藝術節做準備了，日子過的很快，一眨眼就到了藝術節的前夕，這是學校為了號召所謂的“素質教育”而第一次召開的大型活。實際上，在中國高中施行的這種素質教育根本就是一個笑話，學生的學業負擔那麽重已經苦不堪言了，現在又要讓他們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真是既讓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的節奏。
不過，因為是第一次，而且又有領導來視察，為了學校評先評優各級領導也是牟足了勁。這次的藝術節各年級可謂是傾巢出動，一副要把它辦成盛世的樣子，不過這也僅限這第一年了，隻要評上了獎之後，學校大概很快就會把這檔子事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吧。
話雖這麽說，可是大家對於這樣的活動還是很開心管他還會不會有下一屆，現在能在這繁重的學習生活中過上幾天輕鬆愉快的日子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很知足了。
“風音，別忘了我們之前商量好的。”
藝術節當天，在操場上搭建的大舞台背後，陸小鹿跑到了風音身邊對他叮囑起來。
“我知道了，到時候叫上咱們班的幕後人員一起上台，然後向滅絕表達祝福對吧？”
風音回想了一下之前他們排練的內容，如此說道。
“就是這樣，你可別忘了。”
“你們也注意點，別到時候站在話筒前真的把滅絕這兩個字給叫出來了。”
艾露也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在排練的時候，有很多人都會不自覺地把滅絕叫出口，雖然這個外號是她曆屆帶的學生都會起的標誌性外號，可總不能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在舞台上這樣講。
“知道了！”
說罷，陸小鹿就跑回到自己班級坐著的位置開始和其他學生們準備起來了。
“稍微，有些緊張呢。”
雖然跟之前開個人演唱會時的舞台沒法比，但也算是個不小的舞台了，音響燈光什麽的也很齊全，最主要是的台底下坐著的一千來號人。
按道理來說，在這些學生當中，無論是誰上台都會覺得緊張，而隻有風音應該鎮定自若，因為他早已習慣了這種大場麵。
“心率，控製不住……”
可是，即便離自己的節目還有一段時間，站在舞台後場的風音心髒止不住地瘋跳，就連他自己都做不到為什麽會這麽緊張。
“說起來，咪婭今天也來學校了呢，不能讓她失望。”
風音不停地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想要安撫自己的情緒，可是這麽做一點用處都沒有，因為他所緊張的原因，並不是這些。
“現在，讓我們有請風音同學，為我們帶來一首好聽的《溫馨》，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他！”
——嘩啦啦啦~~！
隨著主持人的報幕，舞台底下開始響起掌聲，風音這才意識到自己該上場了。
“呼~~哈~~呼~~哈~~”
太不停地大口呼吸著，並不是因為想要通過深呼吸倆緩解自己的緊張而是因為如果不這樣緊縮的嗓子就會讓他窒息了。
——櫻空~！霞羽~！櫻空~！霞羽~！櫻空~！霞羽~！
不知道為什麽，就在他距離舞台越來越近的時候，觀眾們的掌聲與歡呼聲開始漸變，變得更加火爆，更加震耳欲聾，就好像他麵對的不是這一千多人的學校，而是坐滿了一萬多人的大會場。不僅如此，風音還能聽出歡呼聲中整齊而洪亮的名字：櫻空霞羽。這個讓他愈發頭暈目眩的名字。
“這些人是……！”
搖搖晃晃地走上舞台之後，風音的大腦中不僅出現了幻聽，甚至還出現了幻覺，晴朗的天空變成了黑色不透光的頂棚，同學們揮舞著的手掌變成了無數枚熒光棒，看台上坐著的人也變成了各個年齡層的男女。
盡管諾娃坐在舞台上什麽也沒做，可此刻的風音就好像中了她的心靈幻境一樣，隻是這種幻境並沒有那麽真實，因為風音能切身感受到，自己的眼睛，耳朵全都被阻塞了起來，所看所聽的內容全部都是來自於他的大腦。而此時，他的體內的聲音則通過骨傳導無限地放大。沉重心跳聲與粗糙的呼吸聲，甚至蓋過了在他幻覺裏出現的上萬人的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