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第一主播[電競]

27.封號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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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封號平反

超出鬱崢所料, 輿論在第二天還是沒有降低半分熱度,反而在有心人的操作下愈演愈烈。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像鬱崢的觀眾大部分都是和和氣氣的性子,阿池池的觀眾則多少有些隨自己主播, 言辭中帶著戾氣和維護。

前一晚的對局被阿池池的觀眾認為“實在精彩”, 私下錄屏投稿給各大營銷號。而視頻裏的兩個主人公即都是知名主播,且還全局在針鋒相對, 視頻素材很有看點。等到大魚粉絲早上起來,便看到了各種標題黨營銷號的推送。

“sam遊戲主播撞車精彩對局,阿池池技高一籌!”

“論吊打是什麽?一局教做人!”

“阿池池狙擊手一站封神,大魚連死五次黑屏到底!”

大魚粉絲那個氣啊, 恨不得去各大視頻門戶舉報這些營銷號虛假宣傳、內容詐騙。但上一晚自己的主播大魚確實馬失前蹄, 讓他們心有不甘但隻能憋著氣沒地方發泄。

原本即將消無聲息的一場烏龍對局瞬間被炒熱,不少完全不了解遊戲的路人觀眾都被吸引了進來, 好好為阿池池漲了一波粉。

鬱崢起早準備來做視頻, 沒想到才上網就收到了粉絲的各種私信, 還有好幾個點頭之交的主播對此事的詢問。

鬱崢自己翻到營銷號的視頻裏去看, 發現視頻無一不是把他的操作截掉大半,重點突出阿池池的人頭收割瞬間。不知是阿池池本人所示意,還是他的粉絲所為,亦或無良營銷號逐利之舉,視頻中sam的擊殺通告音被故意放大, 在激昂的電子配樂下很是熱血。

而被不少觀眾嘲諷為“劃水主播”的大魚, 則隻能在被擊斃的一瞬間於屏幕上可憐地露露臉。

視頻大同小異, 但都有明顯引導性……鬱崢一聲不吭地關掉所有視頻,把芋圓喚到跟前,一把抱住摟進懷裏,等感受到芋圓身上柔軟皮毛、溫暖體溫時才深呼了幾口氣,把心上的火氣壓了下去。

他真想直接直接去網上懟回去,但他忍住了。他明白,他不再是備受sam官方和各戰隊關注尊敬的何導,而是一個剛名聲鵲起的新人主播,這時候的他得謹言慎行,即使是敢肯定對方有問題,也不能去貿貿然指認。

如果這個阿池池開掛做主播,他在自顧不暇階段不會主動揭穿他。假使隨機匹配到,阿池池在對局結束後識相地不再借勢炒作,他能為了不斷一個年輕人前途而咽下這口氣。

但怪就怪這個阿池池不識相,把他當傻子就算了,還想著從傻子身上踩過去薅一把羊毛。

路易比鬱崢起得晚,等他主動聯係鬱崢時,鬱崢正在翻錄兩段原視頻,他需要做出技術對比的細節圖,以此匯總來向sam官方舉報。在得知鬱崢的想法,路易自告奮勇幫助鬱崢截取視頻內的操作疑問點。

“路屹:大魚我來截取視頻匯總成表吧?文字方麵我不在行,我一句話都得敲很久。”

鬱崢看到路易的信息時,心裏頗有感觸。從昨晚開始,路易乍看到視頻起,就沒有質疑過他的技術,反而是在他的要求下幫他好好分析技術點,即使是已到深夜,都沒有半點不耐煩……

後續的舉報流程雖然繁瑣,但他一個人慢慢做也可以完成,路易昨天還提及這天上午想去找找衣服店鋪買些適合羊城氣溫的單衣,他又怎麽好意思讓路易臨時改變行程再為他做事?

“大魚:沒事,我這邊自己做就好。視頻不少細節需要特定角度,線上討論感覺多少有些不便,我今天正好不出門有時間,你去買衣服吧?”

原以為被自己婉拒之後,路易會直接出門。沒想到幾分鍾後手機屏幕重新亮起,來自路易的三條信息發了過來。

“路屹:沒事,我晚上再去買。”

“路屹:你昨天不是說你家和我酒店就兩條街距離?”

“路屹:幸虧出發前帶上了手提,我過來找你。”

鬱崢不知道該用什麽方法再一次拒絕這個開朗又健氣的自來熟,搓了搓臉,抬手發了個坐標,順帶把幾家自己平時常光顧的外賣店鋪主頁用小程序發給他。

“大魚:挑一個?現在訂餐,好一會兒才會送過來。”

路易這次的回複速度快了不少。

“路屹:我出門了,等等我這就到。”

“路屹:都讓我來點嗎?瀟湘春雨小龍蝦,還有蒜香西藍花,手打紅豆沙真的是老板手打的嗎?”

鬱崢在屏幕這一邊失笑,想著盡管這些菜品都是一人份,三個一起路易的肚子都能全包,也就沒刻意再去說明。他自己點了個不辣的推薦套餐,快手下好單後,便又投入了緊張的舉報信息製作中。

第一次來網友家的路易還是對鬱崢家有好奇的,為了禮貌他隻能在最開始進門之時才打量了兩眼,之後就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好脾氣地任由芋圓在他身上踱步、蹭背、圈地盤。

鬱崢尷尬地發現家裏沒有適宜待客的茶葉,隻好窘迫地從冰櫃裏摸出汽水飲料,再從收納櫃裏找出某天途經樓下菜場順手買的麥芽糖和花生酥,裝在白瓷碟中盛了出來。

條狀的麥芽糖兩端切口露出內裏花生碎和黑芝麻,白色的粉末包裹在淺黃糖身上,很是別致。而鹹口的花生酥被切得方方正正,表麵滿是海苔碎。

“隻有汽水了,下次買到茶在泡給你喝。”鬱崢解釋了一下。

路易點頭,“我會泡茶。”

“你會?”鬱崢驚訝地抬頭,一眼就看到攀上路易肩頭搗蛋的芋圓,“芋圓快下來,怎麽可以爬客人頭上抓頭發?”

鬱崢話音剛落,芋圓一腳打滑差點整隻貓從路易身上滑下來,被眼疾手快的路易托住屁股,用手作窩摟住了這個調皮的小家夥,“沒事的,芋圓有分寸,她手很輕。她好漂亮……是不是胖了?”

不隻是巧合還是其他,本在路易懷裏甩尾巴的芋圓支起爪子往路易胸膛上踩了一腳,腦袋則往上探,張著嘴作勢要咬路易線條優美的下巴。

“胖了好幾斤,你別縱容她。”鬱崢對著芋圓歎了口氣,“她乖得很,就是很精明。就這個樣子,攻陷了我的被窩和鍵盤,現在要來攻陷你了。”

“那來吧。”路易一雙灰藍色的眼睛笑得半眯,半晌話鋒一轉,斂掉笑容神色嚴肅起來,“舉報的事情怎麽樣了?我們抓緊時間開始做?”

“我台式機在房間裏,你抱芋圓,我把吃的拿進去,我們爭取上午做完。”鬱崢點點頭,等路易拿起一塊海苔花生酥咬嘴裏時才把一碟零嘴端起,帶上還未開的汽水,領著路易往房間走去。

等外賣送到時,兩人才把所有信息歸總好,整理出了一版還算滿意的異動舉報信發給了sam。

“走,去吃你點的瀟湘龍蝦。”鬱崢伸了個懶腰,“我之前一直沒點過這款,我很喜歡椒鹽口味。”

路易正準備把賴在身上不願意走的芋圓抱開,聞言驚訝回頭,“你不能吃辣的話,其實可以改另外的餐點的。你怎麽辦?隻有菜能吃……”

“單人份的,我點了其他。”鬱崢推他出房間,指派他去拆餐桌上的外賣包裹。

八個大圓盒都層層疊起,小盒裝的甜品被放在最上麵,透明的盒蓋裏氤氳著水汽,隱約看得到醬紅色紅豆沙掛在蓋內的小顆粒。而路易期待已久的瀟湘春雨蝦泡在潤澤紅油裏,被剔去一半蝦殼。飽滿剔透的蝦肉蜷曲著,堆疊在青豆、胡蘿卜丁和椒段中。

另一盒子裏,錫紙裏脆皮焦黃的開背椒鹽蝦目測足足有二十多個,混合著蔥段辣椒幹盛滿一整盒子。

“下午怎麽安排?”鬱崢一邊開著飯盒,一邊問路易,“我下午肯定是要做直播的,事情鬧得這麽大,我也不能再不聞不問,光讓我觀眾擔心。你晚上才去買衣服?”

“手提帶得動sam,難免出現卡頓,我盡量打穩一點,你管飯就好,我不太會手機下訂單,看圖我還是行的。”路易拿起公筷夾起隻瀟湘春雨蝦擱到自己碗裏,伴著一口白米飯吃下去,繼而比了比大拇指,吃相很讓鬱崢有食欲,“也是辣的,很滑很嫩很爽!你試試?”

鬱崢好奇地看向叫法格外文藝、樣子卻紅彤彤油瀝瀝凶殘無比的菜品,把悄然爬上桌的芋圓一把抱住鎖進懷裏,自己則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等到了鬱崢打開直播時,直播間裏的彈幕比平時多了不少。有純路人來看戲的,有阿池池粉絲來嘚瑟的,自己家的老粉則隻能憋屈地用“用詞不雅”的理由要求房管肅清無關人士。

整個直播間如一灘渾水,魚龍混雜,人心浮動。

鬱崢自巍然不動,徑自開始直播。麋鹿的回歸讓直播間氣氛好了不少。還是一貫的認真風格,兩人沒有在直播間裏可以找話題,隻是一盤盤收割著勝利,用戰績來安撫觀眾們的心。

打到一半時,鬱崢意外發現有個“大池池”賬號在不斷發出好友申請。鬱崢以靜製動,直接在直播間觀眾見證下通過了這人的好友申請。

“[好友]大池池:久仰大名,大魚主播,我是昨天的阿池池。昨天都是誤會,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事情演變成這樣。我特此來道歉,然後不打不相識嘛,我們交個朋友?明天一起再打幾把,你的水平我都覺得很不錯的,一定不是如網上所說那樣。”

鬱崢眯了眯眼,側頭看向同樣疑惑看過來的路易。鬱崢比了個“來者不善”的口型,在路易越發迷糊的眼神中無奈地視線回到屏幕。

“[好友]大魚:你是誰?昨天的網友,不是叫做阿池池嗎?”

鬱崢一不做二不休,幹脆裝作不認識這個賬號。

“[好友]大魚:我無法確定你是本人,抱歉。如果你真的是本人,那請拿著原賬號來找我?”

鬱崢這一招出其不意,大魚的直播間裏觀眾意見出現了分歧。

“大魚這一招高杆啊,被人打了臉就不會再把臉伸回去。”

“這人真過分,輿論這個樣有他一分力吧?”

“突然覺得大魚也是不好接近的人,萬一這個主播真的是來道歉的呢?”

“大尾巴狼!大魚別理會他!誰知道他還有什麽後招!”

彈幕上眾說紛紜,遊戲裏鴉雀無聲。兩人的聊天界麵再沒有新出現一句聊天。或許是阿池池也尷尬了,別作罷,再也不來找鬱崢。

經過了這一插曲,直播間慢慢恢複了尋常的氣氛。鬱崢和路易兩人下午的配合很到位,在不同地圖裏所向披靡。直播間完全沒了昨晚的萎靡不振,變得重新振作。

鬱崢以為此事暫時告一段落,結果在即將收播之時,看到了一反常態的密集彈幕出現。

“大魚啊!阿池池昨天用的賬號被查封了!”

“十三分鍾之前的sam官網!炸了炸了!”

“sam公開了證據!阿池池是隻手段下作還恬不知恥的紙老虎!”

“我的魚啊你受委屈了!tat”

“阿池池這是要身敗名裂了啊!那邊慌慌張就關了直播,心裏有鬼啊!”

“怪不得大魚就認原來的賬號,大魚是早就知道了嗎?”

“那今天直播就到這裏?”鬱崢裝作完全不了解此事,被觀眾們用彈幕科普了阿池池被sam封號的全過程,在謝過大家支持後一臉淡然地收播,在關閉直播間的下一秒,同路易默契交換了眼神。

“有時候並非善惡都有報,但如果自己作,那就一定會死的……”

鬱崢撐著桌麵站起,用力閉了閉眼,對自己舉報阿池池的行為一點都不後悔,隻是多少有些感慨。之前他的容忍都不過白費罷了,終究沒給到一個識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