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陳弦看著李然誠惶誠恐掐煙的樣子笑的停不下來:“你看看你現在,搞得跟個妻管嚴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這為愛做一呢。”
李然“嘖”了一聲,無語的照著陳弦的腦袋拍了一巴掌,“你這嘴能不能不這麽欠啊,你抽完也趕緊把煙掐了,還有未成年在呢。”
“哎,行嘞。”陳弦吐吐舌頭,最後噴了個煙圈,把煙掐滅在指尖,毫不客氣的反手在李然腦袋上回了一下。
這時候韓以誠正好領著祁心往外走到一半,目睹了陳弦毫不留情地拍在李然腦袋上一巴掌,打的李然跟小雞仔一般往前墩了一下。韓以誠一愣,突然想明白陳弦現在不一樣在哪裏了,他有意無意的問了祁心一句:“你說,如果媽媽還活著的話,會不會就是你陳弦姐姐那個樣子啊?”
“哎?”祁心歪歪頭,想了一會兒,問韓以誠,“你不是說,我媽媽從來不好意思跟別人討價還價的嗎,我之前跟陳弦姐姐出去玩,她砍價超級猛,攔都攔不住的。”
韓以誠“啊”了一聲,沒有就這個問題在討論下去,他對等在墓園外麵的李然揮揮手,笑著走過去主動牽起了李然的手。
人若在困局中迷途,目及所處皆為君,人若破局後再驀然回首,才發覺我看世間萬物都草木皆兵,不過是你在我一人眸中留下的影子罷了。
事實證明,李然戒煙還是個曆史的必然選擇,韓以誠跟他住久了,知道李然不常抽煙,偶爾逮住他冒兩根也不怎麽管他,結果李然一鬆懈,藏了五六年的事倒被李衛國發現了,搞得脾氣一貫不錯的半大老頭在家裏掀起一頓風暴。
“哎喲爸,我都說了,我現在不怎麽抽了,那包煙是我上次跟朋友出去人家塞到我兜裏的!”李然看著李衛國坐在沙發上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就頭疼,他趕緊拉出韓以誠來做擋箭牌,“韓以誠上次也在啊,你問他,是不是陳弦強塞給我的。”
韓以誠乖乖點頭:“煙是陳弦的,但是是你主動管她要的。”
“你怎麽這麽煩啊,”李然惱羞成怒的捅了韓以誠一拳,瞪大眼睛凶他,“我問你那些了嗎?你怎麽就總在這種節骨眼上這麽多話啊?”
李衛國“啪”的拍了一下桌子:“你凶誰呢?你還敢凶小韓,自己做錯了事情不承認,還要騎到別人頭上耍威風。”
張玲玉在一旁戴著老花鏡刷手機,抬眼翻了李衛國一個白眼,“別吵了,你說你老了老了的,怎麽還越來越厲害起來了呢?”
“就是,”李然趕緊適時站到張玲玉陣營,扭頭就反諷自己親爹,“你自己整天喝酒喝成那樣,現在倒揪著我不放。”
然而張玲玉細眉一挑,並不買李然的賬:“我告訴你,你也沒做對事兒啊,要不是今天你琛兒哥和嫂子在這裏,我就得替你爸先罵你。”
李然在二老這邊討了個兩頭吃癟,才發覺到頭來還是韓同誌對自己態度好,他的脾氣被韓以誠縱容的像洪水一般漲了好幾番,他平時跟韓以誠大鬧天宮慣了,現在猛地一回家倒適應好不分寸,還沒等掏出金箍棒,又被兩座五指山老老實實壓回去。
他乖乖坐回韓以誠身邊,被韓以誠提著脖子捏了捏後麵的肌肉,舒服的眯上眼睛,很快也就閉了嘴。
李琛小時候受張玲玉和李衛國照顧的多,他們之間的關係比平常的旁係親戚要親近,如今李琛快跟程頤結婚了,就帶著程頤來李衛國這邊坐一坐,從此往後就是一家人了。
李琛看著韓以誠給李然揉肩的樣子,總覺得他倆之間怪怪的,但他今天是求人來的,具體這二位什麽情況,他也不敢直接問李然。
“你們倆什麽時候辦事兒啊?”張玲玉放下手機,從旁邊抓過來一把瓜子磕著,一邊磕一邊問李琛,
“你看看你這麽好的媳婦兒取回來,我都怕一刻你不把握好,人家小程就後悔了。”
“伯母別這麽說,”程頤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笑,“琛哥對我挺好的,我爸媽現在都到處誇我找上好人家了呢。”
李衛國聽到這話也忘了之前自己在跟李然置氣,一下子笑回彌勒佛的樣子:“那你是沒看見你公公私下高興的那副樣子,占這便宜太大了,都不好跟外人說,所以叫悶聲發大財。”
“哎呦,你們可真是我的親人們,程程還在這裏呢,就可勁兒埋汰我。”李琛話雖這麽說著,臉上的笑容卻收不住,在一旁擠了幾個山核桃,掏出來的核桃仁都塞到程頤手心裏。
李然看李琛在跟自己爸媽聊得火熱,就偷偷湊到韓以誠耳邊說:“我也想吃核桃。”
“嗯?”韓以誠一下沒反應過來,很耿直的對李然正色道,“想吃核桃就上網上買。”
“……”,李然看著用發膠把頭發一根根背到後麵去的李琛,突然覺得他能搞定程頤說不定是靠的真本事,和自己當初費勁吧啦湊的那個局沒多大關係。
“對了,阿然啊,我還得求你個事兒,”李琛看到程頤起身出去接電話,飛速的跟李然擠眉弄眼,“就你那個朋友,是叫陳弦是吧?我在她朋友圈看到好幾套禮服,程頤都特別喜歡,你看看能不能幫我跟她說說,給程頤設計一套婚紗啊,能趕上我們結婚的日子就行,錢什麽的都好說。”
李衛國聽到陳弦這名字眉毛一擰:“就跟你一塊抽煙那個姑娘?”
“我問問她吧,也不是錢不錢的事兒,她最近老跟我說忙不過來,你們什麽時候辦宴席啊?我看看她能不能排過檔期來。”
“壞毛病不少,屁事也多。”李衛國又插了一句。
“農曆七夕,”李琛對李然擠擠眼睛,讓他別在意李衛國的話,“阿然正好你看看,你那天要是能挪出時間來,就過來給我當個伴郎唄,不過條件有一個,你不許使勁捯飭,反正不能看著比我帥太多。”
這時候程頤正好接完電話回來,聽到李琛這話噗嗤一聲忍俊不禁:“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既讓人家來,又不讓人家帥。”
“不是,程程你想啊,到時候阿然去我們婚禮往我旁邊一站,台上人就都得看他,你師兄去了往台下一站,台下人又都得看著你師兄,那合著人都看他們去了,誰看我啊?”
程頤笑笑:“我看你還不夠嗎?”
“我也看你。”韓以誠冷不丁的插話道,“你結婚才是最重要的。”
李然額角流下一滴冷汗,他拽著韓以誠往外走:“那個,我們先走了啊,你們再聊聊婚禮細節啥的,我們沒浪漫細胞,就不參與了。”
李然把浪漫細胞這四個字咬的很重,直到走到他們的小摩托前麵時還一臉怨念。他戴上頭盔,等著坐後座。現在韓以誠開這小龜開的比他還熟,李然也就樂得坐在後座摟著韓以誠的腰吃豆腐,偶爾心情好時還會在後麵哼個小曲。
李然剛上車時沒心情哼小曲,不過他坐在摩托車後麵,臉頰側貼著韓以誠的腰,能嗅到韓以誠身上好聞的洗衣液的味道。說來也怪,他們明明同吃同住,用的都是一樣的沐浴露洗衣液,被窩裏被窩外,卻也總能沒皮沒臉不害臊的說對方好聞。
沒過多一會兒,李然就又開始在後麵哼起歌來,前麵扣在韓以誠腰上的手指也不自覺打起節拍,拍的韓以誠肚子啪啪的響。
“別鬧,你抓好。”韓以誠提示他。
“哼,”李然不但沒停,還揪著韓以誠肚子上的肌肉捏了捏,這人出院後一直在自己的監督下每天跑步,現在也練出點花架子般的腹肌來。
“缺乏浪漫細胞。”李然說。
韓以誠也不與他爭,當下立刻開始走神回去要在**怎麽收拾這人,突然聽到李然問他:“你現在怎麽也不執著的非要告訴程頤我們當時設局的事了?”
“你哥已經跟她說了,程頤上周跟我吃飯時候講的。”
“哦?那她介意嗎?”
“沒有。”
“我就說嘛,一般人要是長兩個心眼兒,我哥那心眼兒就得長得跟蜂窩煤似的。”李然邊說,便順著韓以誠的肚子往上尋摸,最後在韓以誠平坦的胸前拍了拍,“不像你,聽見沒,這聲兒都是實心的,一個心眼兒也沒長。”
“明天你騎車去上班吧,”韓以誠說著在樓底下把摩托停穩,倆人一前一後從車上下來,“我坐地鐵去一趟機場。”
“哦,”李然也沒問韓以誠去機場做什麽,頹喪的伸了個懶腰,囔囔著抱怨起來,“怎麽一轉眼又周一了啊,這兩天過得跟沒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