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升級遊戲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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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想到昨天失蹤的葛知樂和楊國順,眾人心裏就“咯噔”一下。梁非寧反應最快,一時之間也顧不上馬玲玲了,三步並作兩步就往岩石那邊走了過去。

其他人也很快反應過來,趕緊跟了過去。越是靠近岩石,那股血腥味就越濃重,讓有些不太適應的人都有了想吐的衝動。繞過岩石,他們很快就在岩石的背麵發現了兩具男性的屍體,來不及細看,梁非寧就跑到旁邊去吐了。馬玲玲隻看了一眼,也臉色蒼白地幹嘔去了。

倒是杜振邦頗為冷靜,宋樂臉色雖然也不太好看,但還能撐住。讓人奇怪的是,在場的村民們,除了少數幾個跑過去和梁非寧作伴的,多數都還保持著冷靜,連臉色都沒怎麽變。曹秋瀾也不太受得了地退後了好幾步,將自己的臉埋到了黑貓的軟肚皮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得到自家黑貓軟肚皮的安慰,曹秋瀾這才感覺稍好了一些,沒再看血肉模糊的屍體一眼,隻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默默地念起了超度的經文。等梁非寧他們吐完,曹秋瀾也念完了,杜振邦才冷靜地說道:“他們的臉都被劃花了,誰來認一下屍體是不是葛知樂他們?”

說實話,梁非寧是真的不太想幹這事兒,天知道在來死人溝之前,他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普通人啊。但看看蹲在地上埋頭哭泣的馬玲玲,梁非寧歎了口氣,也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其實梁非寧對葛知樂和楊國順也不能說很熟悉,但到底朝夕相處了好幾天,怎麽也比杜振邦他們這些人要好一些。他翻了翻屍體的隨身物件,臉色蒼白地說道:“應該是他們。”

說完這句話,梁非寧又衝了出去,跑到一邊又狂吐了一通。隻不過這次,除了胃裏的酸水之外,也實在沒什麽東西可以讓他吐出來的了。

杜振邦蹲下身在屍體旁邊觀察了一下,又繞著屍體轉了半圈,另外一半被岩石擋住了。他說道:“屍體身上有很多抓痕,看著像是貓科動物的抓痕。不過我不是法醫,也不是研究動物的,這些也隻是我的猜測。既然是葛知樂他們,還是暫時把屍體帶回村裏吧。”

負責帶隊的村民也點了點頭,說道:“是要帶回去,放在山裏的話,很可能會被山裏的動物吃掉。就把他們和之前死的那個姑娘的屍體放在一起,等警察來處理吧。”

四個村民用簡易的擔架把兩具屍體抬起來走在最前麵,又派了一個熟悉附近地形的小夥子去找另外一隊人報信,一行人就啟程返回村子了。梁非寧和馬玲玲互相攙扶著走在隊伍的中間,曹秋瀾和杜振邦他們則走在隊伍末尾的位置,一邊走一邊說話。

曹秋瀾說道:“杜教授,你覺得他們是怎麽死的?”他原本並不是很想探究葛知樂他們的死因,隻是杜振邦所說的貓科動物的抓痕讓他產生了一些聯想,關於之前的那兩隻黑貓的聯想。說起來,任務才過去不到三天,已經死了三個人,都還是那個驢友團隊的。

想想曹秋瀾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梁非寧他們之所以組隊,恐怕也是覺得人多有個照應吧,結果恰恰是他們這個人最多的隊伍一直在死人,原本浩浩蕩蕩的五個人,就隻剩下兩個了。他正這樣想著,就聽杜振邦說道:“不好說。那些抓痕,未必是致命傷。”

曹秋瀾聞言也點了點頭,說道:“這倒是。”隊伍裏又安靜了下來。曹秋瀾和王檳不同,並不是很想探究葛知樂他們的死因,隻是因為事情和貓有關,所以有點好奇罷了。左右他是不太擔心有什麽妖魔鬼怪找上門來的,有他家的千年老鬼黑貓在呢,來了也是送點心。

回到村子,將那兩具屍體也放到了祠堂裏,照例留下兩個負責看守屍體的壯勞力,一行人便各自散開了。村長家和呂老家不在一個方向,曹秋瀾就和杜振邦兩人分開了,和王檳一起回呂老家。路上,曹秋瀾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村子裏的環境。

突然曹秋瀾的餘光撇到有兩道黑影飛快地掠過,躥到了一戶人家裏。他不由停下腳步,問道:“王善信,你知道那是哪戶人家嗎?”村子裏的人家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如果是一般的人家,王檳恐怕也未必能夠認出來。但那棟房子有些特別,特別得破舊,應該還挺好認。

果然,王檳瞥了一眼就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樊子升老人的家。怎麽了?”

曹秋瀾搖了搖頭,笑道:“剛剛好像看到有什麽東西跑到了那邊,不過也沒看清楚,可能是我眼花了吧。”王檳聞言卻眯了眯眼睛,也沒說什麽,直接轉身朝樊子升家走去。此時和曹秋瀾他們一起的還有幾個村民,見狀麵麵相覷了一會兒,也都跟了過去。

“唔。”曹秋瀾發出一聲無意義的歎詞,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抱著懷裏的黑貓,慢吞吞地跟在最後麵。樊子升家的院門沒關,眾人走到門口,具都臉色大變。隻見形容邋遢、蓬頭垢麵的樊子升正坐在院子裏,他的麵前蹲著兩隻黑貓,而他正在用不知道什麽東西喂貓。

在場都是一起上山的人,從那兩隻黑貓身上的血跡,以及貓頭上的傷口,他們完全確定這就是他們在葛知樂和楊國順屍體旁邊看見的那兩隻奇怪的貓。

而此時,兩隻黑貓的表現又和在山上的時候完全不同。它們這次並沒有因為眾人的出現而逃走,也沒有試圖自殘或者自殺,而是乖乖地坐在樊子升的麵前,發出嬌柔的“喵喵”聲,吃著樊子升喂過來的食物。一個村民忍不住問道:“樊大爺,你在做什麽?”

“喂貓!”樊子升沒有抬頭,依然繼續喂貓,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回答還是自言自語。

在場的人互相看了看,又繼續硬著頭皮詢問,然而無論他們怎麽問,樊子升都隻有一句話,“喂貓!”眾人便也隻好放棄了,畢竟大家都知道樊子升是個瘋子,對著一個瘋子又能問出什麽來。王檳皺眉說道:“那兩隻貓,最好是關起來吧?”

除了曹秋瀾不發表意見之外,其他人也都覺得王檳說得有道理,互相看了看,便準備分頭包抄,把貓抓起來。然而那兩隻貓仿佛是發現了氣氛的變化,朝著眾人發出一聲凶厲的叫聲後,又飛快地跑遠了。黑貓動作靈活而迅捷,眾人根本追不上。

眼睜睜看著黑貓逃走,在場眾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其中一個村民低聲說道:“看這兩隻黑貓的樣子,樊大爺恐怕經常喂它們,你們有誰見過他喂貓嗎?”其他人互相看了看,全都搖頭,雖然一起在村子裏生活了這麽多年,這場麵還真是第一次見。

眾人最後又把樊子升家裏搜了一遍,瘋瘋癲癲地樊子升對此也沒什麽反應,依然在院子裏忙忙碌碌,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但他們在樊子升家裏並沒有任何發現,隻好臉色難看地走了。據曹秋瀾的觀察,這些村民此時的表情,倒比發現古玉他們死了的時候還難看。

等見到村長,這些人把見到的事情都說了,村長便神色凝重地拉著村裏的頭頭腦腦一起開會,其中也包括呂老。會議的內容曹秋瀾他們這些外人自然是不得而知了。

不過村長開會的時候,他們這些任務者也聚集在一起開了個小會,組織者正是杜振邦。

看著抱著黑貓坐在他們中間的曹秋瀾,王檳臉色一變,說道:“你是任務者?!”除了王檳,梁非寧和馬玲玲顯然也是剛確定他任務者的身份,不過他們本來就對此有些懷疑。

“福生無量天尊!”曹秋瀾依然麵不改色,伸出左手,露出了經常被隱藏在道袍袖子和黑色貓毛裏的手腕。那皓白如玉的手腕上,赫然戴著一隻和他們一模一樣的腕表。對自己的判斷相當自信的王檳臉色變了又變,到底什麽都沒說,安靜如雞地蹲著了。

杜振邦微笑著說道:“好了,別的事情先放一邊,這次請大家過來,是希望我們能夠有限地合作一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次的任務者應該就隻剩下我們六個人了。”

曹秋瀾重新把手收回袖子和貓毛裏,一邊撥弄著貓毛,一邊說道:“杜教授想怎麽合作呢?”他對所謂的合作不是很熱衷,但也並不抗拒,大概就是個可有可無的意思吧。

杜振邦也不在意,笑眯眯地說道:“我知道此前大家都是陌生人,突然說要精誠合作的話,也沒有這個信任基礎。我意思的是,大家交換一下情報,如何?”

宋樂本來就是杜振邦的隊友,自然不可能反對。梁非寧和馬玲玲互相看了看,兩個都是沒什麽主意的,便也都點了點頭。曹秋瀾隨大流無所謂,王檳則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合作吧。這次的任務要求我們在死人溝生存六天,現在才第三天,已經死了三個人了。”

第9章 死人溝(9)

杜振邦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說道:“確實,這次的任務沒那麽容易過去。”

“既然交換情報的合作是我們先提出來的,就由我們先說吧。其實在進村之前,我和小宋提早幾天就來了死人溝,在附近的山裏做了一些考察。我們在山上發現了一個祭壇,我把祭壇的照片發給了一些研究曆史的朋友看,他們告訴我,那個祭壇是遠古時期存留下來的。”

“而那個時期的祭祀形式,都是活祭。好一點的就是把活的豬牛羊作為祭品,更多的則是直接用活人祭祀,用來祈求平安。我不太確定引魂村用的是什麽祭祀形式,不過,從那個祭壇的情況看,是一直有人打理的,顯然引魂村的村民並沒有放棄這種祭祀形式。”

其他人聞言都是臉色大變,感覺有些不寒而栗。想到自己這些天可能一直生活在一群劊子手中間,他們就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尤其是馬玲玲,聽到這話眼淚都流出來了,一臉六神無主地表情,倒是讓原本十分慌亂的梁非寧顧不上後怕,趕緊去安撫她。

宋樂也說道:“這幾天,我們之所以選擇一直住在村長家裏,也是考慮到他的身份,希望從他家中或者身上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不過村長十分謹慎,我們沒能得到更多線索。”

眾人都表示理解,梁非寧一邊安撫馬玲玲,一邊說道:“這樣說的話,我也發現了一件有些奇怪的事情。最開始我們不是住在祠堂裏嗎?祠堂裏有一些牌位我感覺挺奇怪的。”

“我家是住在城市裏的,對這些老傳統也沒什麽了解,但牌位上應該都是有字的吧?”

“祠堂裏的大部分牌位,我感覺都挺正常的,就跟電視上看到的差不多。但是在角落裏,有一些空白的牌位,每一個牌位後麵還放著一個小罐子,大概就我們廚房調料盒那樣的大小吧。每個牌位前麵還都有一個小香爐,裏麵都點著香,比祭祀那些有名有姓的祖先還虔誠。”

曹秋瀾認真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道:“道家並沒有這樣的傳統,可能是他們村子獨特的一種習俗吧。我懷疑那小罐子裏裝的可能是骨灰,或者是死者身體的一部分。”

杜振邦眯起眼睛,說道:“曹道長是懷疑那些牌位代表的是那些被活祭的祭品?可引魂村的村民為什麽要供奉祭品?甚至香火不斷,比供奉自己的祖先還要殷勤?”

曹秋瀾說道:“有很多種可能。比如他們認為,祭品被獻祭之後,也成為了某種意義上的‘神靈’,供奉他們可以庇護村子。也或許是他們良心不安,希望以此求得心安。”

關於牌位的問題到此為止,眾人默契地跳過了哭個不停的馬玲玲。王檳說道:“這幾天我過了一遍村裏所有人的信息,感覺比較可疑的除了樊子升之外,還有一個陳旺。但他們兩個都瘋了,從他們身上我也沒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

“不過我發現,村裏有些外頭嫁過來的姑娘,呆的時間不長的,態度和別人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