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1/3)
从此,包宝宝开始了对一个女人的纠缠。
他每天早晨六点钟就把电话打进我的卧室,开始诉说他的人生经历,说他如何从一个农村苦孩子考上大学,在县中学读高中的时候,如何每天只吃一顿咸莱就饭,看到别人吃炸鸡蛋他就馋得直流口水。
早晨六点刚来过电话,上午九点又打电话来,打电话永远不说他是谁,总跟老熟人似地说“玫瑰,是我呀。”然后他就幵始滔滔不绝,毫无节制,说个没完没了。
有时我一出门,就看到他站在街对面的那棵大树底下,手搭凉棚,紧张地朝这边张望。我生怕他看见我,我紧贴墙根一溜小跑,就跟警察通缉的逃犯似的。
没跑几步就听到耳旁有人叫我名字。我假装没听见。他也不在乎,路小跑地跟在我身后,还是那套话,什么县
高中啦、咸菜啦、炸鸡蛋啦,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我上电车,他就跟着上电。
我下地铁,他就跟着下地铁。站在距我两米开外的地方,用限腈瞄我。地铁里人很多,我暗自希望再挤一点才好,再挤一点我就可以趁乱把那个小尾巴给甩掉。
有很多相拥在一起的情侣。
我想起春日原野,也不知他现在过得好不好,离婚是他真心想要的结果吗?我总是心存疑问。
我在复兴门站换乘环线地铁的时候,发现那家伙跟丢了。我迈着轻快的小碎步走在斜坡形的通道里,脚下就跟安了弹簧似的,一弹一弹的。我有些得意地想到,就凭他,还想跟踪我,门儿都没有!
可是,当我到达环线站台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名叫宝宝的男人,正得意洋洋冲我招手呢。
我正要转身就
走,车来了。
他就这么一路跟着我,我到哪儿,他到哪儿,也不问我到什么地方去,也不问我是不是去跟男友亲热,就这么没头没脑地跟着。下了地铁我打了一辆车往东开,我已经放弃了原来的目的地,跟这个人玩起了捉迷藏游戏,我让司机一直往东开,别问去哪儿,然后从反光镜里观察后面有没有车跟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名叫包宝宝的记者还真有两下子,当我让司机一路狂奔开出几站地之后,突然让司机来了个急刹车。
我结账,下车,就近溜进二家流光溢彩的饭店。我从电梯上到二楼,进人一间雅致的餐厅,里面的灯光幽幽的,领位小姐面带亲切微笑走过来招呼:
“小姐您好!请问几位啊?”
“……”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身后有个鹰鬼般的声音响起来:两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