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季康生病重
“嗡~”蘇之洵和季曉童正說著話的時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
季曉童下意識的低下頭，看了一眼手機。
手機屏幕亮著，顯示著有人來電，來電人，正是季康生的班主任老師。
“你稍等一下，我接個電話。”見識季康生的班主任打來的電話，季曉童忙拿起電話，接通了，放在耳邊。
“喂？您好？”季康生向來是個懂事的孩子，老師基本沒有往家裏打過電話，所以，接到班主任的電話，季曉童十分疑惑。
“喂，是季康生的媽媽麽？”季曉童的話音剛落下，那邊的班主任就迫不及待的開了口，話裏滿是急促。
聽到老師帶著焦急的語氣，季曉童的心裏咯噔一下，忙追問道：“是我，您忽然給我打電話，是季康生在學校惹了什麽事情麽？”
“季康生剛剛上課的時候，忽然暈倒了，我已經打了120把他送到了醫院裏，我現在就在救護車上！”班主任的聲音伴隨著汽車鳴笛的聲音同時響起，季曉童猛地一下怔住了，放在耳邊的手機，直直的從手中滑落了下去。
“曉童，怎麽了！”見此情形，蘇之洵一個眼疾手快，一把接住那即將掉到地上的手機，放到了自己耳邊。
“我現在正在去往市中心醫院的路上，你趕快過來吧，季康生的狀態看起來不太好。”手機的說話聲還在繼續，蘇之洵輕易的便捕捉到了班主任語氣的裏那種焦急。
“好的，我們立刻過去！”察覺到時態的嚴重，蘇之洵點點頭，掛斷電話。
“曉童，怎麽了，我們快走，康生出事了。”看到季曉童呆滯的模樣，蘇之洵一把拉住她的手就想拉著她離開。
“康生，我的康生，怎麽樣了，他怎麽樣了！”被蘇之洵猛地那一拉，季曉童這才反應過來，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語氣裏全是焦急。
自從五年前發生過那樣的事情後，季康生就成為她在世上唯一的依靠，所以當她聽到季康生再一次出事時，隻感覺，天都塌了。
“他們馬上到醫院，我們立刻趕過去。”看到季曉童梨花帶雨的樣子，蘇之洵心裏一痛，不自覺更加緊握了她的手。
“好，好，我們快去，我們快去。”季曉童胡亂的點點頭，跟著蘇之洵便出了家門。
取了車，蘇之洵一路奔馳，甚至闖了好幾個紅燈，這才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了醫院。
問過醫生關於季康生的消息，季曉童和蘇之洵匆匆趕到了手術室門口，季康生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而季康生的班主任，此時，便正等在手術室外麵，看到趕過來的季曉童和蘇之洵，她眼睛一亮。
“夏老師，我家康生怎麽樣？他為什麽會暈倒？”還沒有等夏老師說話，季曉童便搶先開了口，詢問關於季康生的信息。
“我也不知道，今天下午我上課的時候，正上的好好的，這孩子忽然就暈倒了，臉色煞白的可怕，把我嚇了一跳，忙打了120，然後又即刻通知了你們。”被問及關於季康生暈倒的原因，夏老師搖了搖頭，回想起下午那個場景，她還是一臉的驚魂未定。
“是康生的心髒病又發了麽？不對啊，康生的每天都隨身帶著他的藥，我也叮囑過他，一旦不舒服了，就立刻要吃藥，除此之外，每天的中藥也都喝著，怎麽，忽然就又暈倒了呢？”看著那鮮紅的手術中三個大字，季曉童隻覺得心亂如麻，更加焦慮起來。
“曉童，別擔心，別擔心，康生沒事的，他已經平安的長到這麽大了，這次一定也會沒事的。”看著季曉童那心急如焚的樣子，蘇之洵走上前來，拍了拍她的肩膀，話裏全是安慰。
“啪！”蘇之洵的話音剛剛落下，手術室的門被被打開了一條縫，一個戴著口罩，穿著白大褂的護士從裏麵走了出來。
“護士，護士，我兒子怎麽樣了？”看到從病房裏走出來的護士，季曉童眼睛一亮，忙迎上去關切的問道。
“你是病人家屬麽？”可護士沒有回答季曉童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是的，是的，我是他媽媽？我兒子到底怎麽樣了？”季曉童連忙點點頭，再一次急切的詢問道。
“你兒子是先天性心髒病，心髒先天發育不全，心血管畸形，隨著年紀的增大，這種症狀越來越嚴重……”確認了季曉童的身份後，小護士還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掃了一眼手中拿著的記錄紙，介紹起季康生的情況來。
“不，對不起，你說的這些專業的名詞，我都聽不懂，我就想知道，我的兒子，到底怎麽樣餓了？”聽著那些個高深的詞匯從滬市嘴裏一個一個的蹦出來，季曉童隻覺得一陣一陣的窒息，她趕忙打斷她，再一次追問。
“先天性心髒病導致的心髒提前衰竭，我們需要立刻進行心髒搭橋手術，單因為孩子太小，再加上心血管畸形，症狀又嚴重，所以手術風險大，我們保證任何事情，這是病危通知書，請您簽署一下，我們好，立即準備手術。”
看著季曉童急切的樣子，小護士簡單的又提了一下季康生的狀況後，便徑直把手裏的病危通知書遞給了季曉童。
病危通知書上，患者性命那裏，季康生三個大字赫然填在那裏，季曉童有些顫抖的接過那張看起來薄薄的紙張，隻覺得重如千斤。
“曉童，你放心，康生一定會沒事的。”看著季曉童臉上那悲傷的神色，蘇之洵忍不住上前一步，攬住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
“不，不，護士，我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活我的兒子，他才隻有五歲，他還隻是個小學生，這世界上，還有太多的東西他沒有見識過！”季曉童拿著筆，抖了半天，竟是直直的跪在了護士的麵前。
“這位女士，你快起來，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們真的隻能盡力，您還是趕快簽字吧，早些動手術，成功的幾率會越高！”看都季曉童的模樣，小護士嚇了一跳，忙上前扶起她，安慰了幾句後，卻又是開始粗催著她簽署那份病危通知書。
“要是我簽了，我的兒子死在了手術台上，那怎麽辦？他還那麽小，他不能死的！”季曉童咬著牙，搖著頭，不想簽署那份病危通知書。
“女士，手術這種事情，從來就沒有絕對，我們真的沒有辦法保證什麽，我們隻能盡力，我們祈求你的理解，同時我也想請您為了您的兒子好好想一想，不要再耽誤時間了，再多耽誤一秒鍾，您的兒子的危險就增大了一分。”
看著季曉童拒絕的模樣，小護士的臉上露出一抹苦澀，隻得繼續勸說道。
聽著小護士急切的語氣，又看著手術室上頭，那亮著燈的血紅的手術中那三個大字，季曉童隻覺得心亂如麻。
這時候，如果她簽了字，季康生很有可能就沒法從手術台上下來，但如果她不簽字，那他有可能現在就離開這個世界。
左右都是死，季曉童猛地一狠心，一跺腳。
“好，我簽！”說著，季曉童猛地拔開那筆帽，賭博似的，在家屬簽名那一欄裏，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謝謝您的合作，我們一定會盡力的。”看到季曉童簽了字，小護士長舒了一口氣，慌忙拿過那病危通知書，又一次走進了病房裏。
“啪！”又是一聲脆響，那是手術室裏手術燈被打開的聲音！
手術正式開始。
季曉童站在門外，看著手術室的大門，隻覺得整個身子，都軟了下去。
“求老天保佑，我的康生要好好的……”蘇之洵快走一步，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季曉童，把她口裏的那些呢喃，聽了個一清二楚……
B市的黎明時分，天空一片黑暗，B市第一人民醫院裏——
病**的陸子安麵色慘白，靜靜的躺在**。
自從那一日在公司意外得知了所有真相後，他驟然昏倒，到今日，已經整整三天的時間，三天的時間裏，丁一諾守在他的床邊，寸步不離，衣不解帶的照顧他，現在。她就趴在她的床頭，呼吸有些沉重，似是已經睡熟了。
越來越接近日出，可天色卻愈加昏暗起來，黎明前的那種黑暗，總是格外濃重。
“鬆柏！鬆柏！鬆柏……”一個有些稚嫩卻無比悅耳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陸子安下意識的想要睜開眼睛，卻覺得眼皮，無比的沉重。
“鬆柏，鬆柏！”可那聲音還在繼續，一聲比一聲急促，一聲比一聲悲傷，那個聲音飽含著期待的同時，卻又無比的絕望，那種絕望，好讓人壓抑啊！
陸子安再次用力，相要努力撐開，自己那沉重的眼皮，可這好像隻是徒勞的。
“鬆柏，你醒醒，我是曉童啊！”那個稚嫩而又熟悉的聲音再一次想起，那個三個字的名字登時闖入了他的腦海裏，他的精神猛地一震，不知道從哪裏的來的力氣，竟是猛地睜開了眼睛。
黑暗褪去，光線傳來，陸子安這才看清楚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