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神一樣的逼供
警方做完筆錄,已經是日上中天。
筆錄結果和河南推理的一樣,排除他人,剩下的就是這五人。
張越龍學弟為了多套些消息,慷慨地請河南學長和滄月吃午餐,半途又遇到一臉懊悔的鄭凱來蹭飯。
鄭凱人生做過最愚蠢的事,大概就是強行拉著錢小童去化學藥品室炫耀。結果害得她成了嫌疑犯。
帝中身為數一數二的國重,也是數一數二的貴族學院,餐廳的午飯自然也不便宜。張警官不知內情,以為兜裏幾張票子足夠應付幾張嘴,殊不知他請客對象有河南。
河南淡定地點了幾樣菜,不是最好吃的,但是價格在菜單第一排。
結賬時,河南示意滄月鄭凱藏著餐飲卡。等著蒙在鼓裏的張學弟去付錢,結果被告知一頓飯整整700塊大洋。
張警官愣在原地。警察出門,除了刀槍,能帶多少錢?
他一個堂堂A市警長,給不起飯錢……丟臉的還是他自己。
然後河南狐狸好心答應替他付錢,理所當然要求張警官雙倍還錢,還附帶能夠單獨與五個嫌疑人聊天的條件。
張警官紅著眼,忍住揍人的衝動應了下來。
不過聽力極好的滄月,還是聽見河南壓低聲音對餐廳負責人說道:“校長有指示,這頓飯他請張警官。你直接向校長要單就好,他現在應該散會了。”
……
果然,奸詐不過河南君,空手套白狼,比誰都在行。
為了盡快解決案件,會議室暫時被劃分為審訊室。
五人短期內分別被安排在校內空閑宿舍。在嫌疑洗脫之前,任何人不得放出。
在這裏,滄月也見識到河南神一樣的逼供方式。
換做是她李滄月,逼供方式如下:
第一:拿刀子動槍,關在特工黑屋子,將犯人逼到角落,不留任何退路。
第二:犯罪證據一一羅列,冷眼將犯罪事實通過口述,多媒體3D顯示。零距離接觸屍體,用一切可能手段喚起罪犯內心最恐懼的記憶,以弱化其意誌力。
第三:……誰還撐得到第三。
然而河南對付不同人,有不同方法。
對付花淺淺:
“河南同學,你們找到了凶手麽?”花淺淺小心翼翼,試探地問著。眼裏劃過小小的不安。班上就留下五個人,意味著……
會議室燈光熄滅殆盡,隻在相隔兩米的河南花淺淺頭頂上亮起一盞。窗簾拉上隔住了日光,白熾燈燈光慘白地亮著,給花淺淺姣好的麵容鍍上一層白光。
偌大的會議室空空蕩蕩,隻有三人。
河南換上一襲黑色襯衫,套著墨藍色牛仔褲。坐在花淺淺對麵,雙手交叉放在膝蓋,翹著二郎腿。河南神色自然瀟灑,桃花眼少了玩世不恭的痞氣,多了犀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信,仿佛燦爛的黑洞,看一眼就深深被吸引住。
一邊站著滄月,僅僅是藍白校服,不用任何特別穿戴。她帶給人的感覺,永遠就像是霧,朦朧迷幻。
陰沉、暗黑、詭異。
“花淺淺同學,你可知道那盒巧克力害死了你的朋友?”
“我----”
“昨天下午,你說你在看完排名後,離開了學校。然而我看過記錄,你在下午五點半又回到自習大樓。”
“我----”
“你是不是知道了死者虛假成績,所以妒火中燒,所以慫恿死者和你去了一趟化學藥品室。你偷了氰化鉀,然後放在粉紅色巧克力上,借機毒害她。”
“河南同學-----”
“現在一切證據都指向了你,剛才我接到報告。死者宿舍裏那盒巧克力,粉色的也有毒。而你在周三下午,曾經和死者進過nov。1宿舍”
“……”
花淺淺又驚又怕,雙手緊緊抓著藍白校服,顫抖著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眼淚啪啦啪啦落了下來。
對付白秋雪:
同樣的環境。同樣的珠連炮轟打。
“你一直很嫉妒死者,多次有過謀殺的念頭?”
“你去化學藥品管理室目的不單純,我查過了資料,你有一個表弟讀高一,擅長化學。”
“你去自習室找過死者沒?我們在門把上發現了你的指紋。”
“……”
本來以為可以和男神私聊的白秋雪,十分鍾後尖叫著跑出去。。
對付張峰:
河南換上白色襯衫,窗簾拉開,會議室燈光雪亮刺得人眼睛睜不開。滄月也被迫換上一身粉色衣裳,坐在第一排靠窗子的位置,麵前放著筆記本電腦、七彩巧克力。
張峰高高瘦瘦,膚色是中國人常見的黃,喜歡打籃球,和河南切磋過幾回。算得上是少見的文武全才。
白熾燈光將張峰每一根毛發都照的清清楚楚,河南也不發話,隻是淡淡打量著他。約莫半個時辰後,河南低聲的聲音才響起在空曠的自習室。
“你當初為什麽選文科,而不是理科?我查過,你理科成績很不錯,進特A班沒有問題。”
聞言,張峰深深看了一眼河南,不見任何緊張,雙手隨意放在腿上,回答道:“個人愛好而已,不需要解釋。”
“那麽,你去化學藥品管理室做什麽?”
“好奇而已,初中我比較喜歡化學。”
“好奇?”河南桃花眼一眨,思索片刻問道,“好奇的話,為什麽專挑周三下午去?”
張峰淡淡回答:“突然好奇罷了。河南同學你若是今天突然想要吃麵包,怎麽會問自己昨天不想吃、前天不想吃,偏要今天想吃。同樣道理,你的問話我無法回答。”
這回答,滴水不漏,富有說服力。邊上的滄月投過一個眼神,掃過張峰平靜的臉。
河南似乎不在意他的回答,繼續問道:“那麽,你右手小指與掌心連接處,那道傷口是怎麽回事?”
“……”張峰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想著手受傷的原因,半響後,“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起來就發現了。這種現象很常見的。”
的確,在無意識下,人們經常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在身上產生傷痕。
張峰的口才的確十分不錯,生活常識豐富。
“很好,你可以走了。”河南側頭看了一眼窗戶邊死屍一樣趴在桌子上的滄月,心頭悶笑幾聲,神色不變。
張峰起身,神態自若朝著門口走去。
“張峰。”
低低的女聲傳來,輕柔婉轉,和孫浩菲的嗓音幾乎是如出一轍。走到門口的張峰頓住,僵硬地像一塊石頭,河南看見他的右手不自覺抖了抖。
張峰機械似的轉頭:
河南靜靜翻著檔案、李滄月淡定地看著窗外。
對付謝健成。
依舊是同樣招式,不同的是,謝健成聽到滄月淡淡叫了一聲他的名字,眼裏閃過異樣,幾乎是一瞬間轉過頭。
驚異、恐懼、不解,刹那間劃過他的臉龐,然而,似乎是幻聽……
對付錢小童。
沒什麽技巧,隻用盯著她就行。
錢小童忸怩極了,坐立不安、處處如坐針氈,眨巴著小眼睛猛向滄月傳送拯救電波。
錢小童不敢看身長玉立、風度翩翩、人麵獸心、狼心狗肺的河南,總覺得他那雙桃花眼就是兩隻綠綠野狐眼,殺人不眨眼。
河南狐狸眼X光般掃描了一會兒錢小童,然後頭也不回招呼滄月離開。
“小月月,河南大神的意思,我是殺人凶手啊?”錢小童聲音有些顫抖,拉著滄月的襯衫角,心裏那叫一個黃河巨浪滔天。
這河南她錢小童從來都看不懂,開學第一天看著像踩著五彩祥雲的孫悟---哦不,俊美神仙,隻看他就覺得全世界都是桃花飛舞。接下來短暫相處,才發現河南不是神,特麽的就是妖,妖中之王!!狐狸中的妖王!
安靜著像隻狐狸,冷漠著像是狐狸,微笑著像隻狐狸,拋媚眼時像隻狐狸,看小月月時像隻狐狸,審犯人時像隻狐狸。。這世界怎麽全是狐狸啊!
錢小童欲哭無淚,泫然欲泣,一時思想也混亂起來,聲音哽咽道:“小月月,我是什麽時候殺孫浩菲的?怎麽殺的?我怎麽記不得了……”
滄月:“……”
河南:“放心,憑你的智商和膽量,殺不了人,勉強殺隻蒼蠅。”
錢小童:小月月,我該高興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