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守憶暗暗吸了一口氣,腰間的裙帶勒得她有些疼,但這能讓她更加Щщш..lā
她語調輕緩,很自然地說:“熟悉到什麽程度?怎麽說呢,那時候,你是高高在上的何家小公主,我隻是花匠的女兒,比你還大六歲。我們的圈子本來不一樣,沒有什麽機會交流。”
溫守憶和顏悅色地笑了一下,“但是你在何家備受寵愛,我們這些傭人的孩子都被父母家長耳提麵命,要特別尊重你,照顧你,所以我們不得不對你熟悉。”
那些歲月裏,她靜靜地看著這個小姑娘在何夫人、何先生和何少身邊長大,從開始隻敢躲在桌子底下看人,到後來驕縱任性,目中無人。
六年的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很難說她是以什麽心情麵對著這個小女孩。
她曾經引以為傲的學業,天縱奇才的聰慧,在這小姑娘麵前不堪一擊。
這小姑娘一周隻上一天課,其餘時間都在玩,可到她十二歲的時候,已經學完了全部高中課程,高分通過了全國統一的高中畢業考試,並且接到美國幾所常青藤大學的麵試通知。
如果不出那次意外,過完十二歲生日之後,轉年她就會參加美國哈佛大學的麵試,爭取大學提前入學。
可以說如果不是發生了後麵的事,顧念之的成就,說不定要比現在更大吧?
溫守憶按捺下心底的不甘,繼續說:“我們被迫熟悉你,是因為不想讓你不高興,不想得罪你。我們出身不如你,不得不看人臉色求自保。”
溫守憶這樣一說,顧念之明顯感到審判席上法官身邊的兩個審判員露出同情的神色。
人性總是會天生趨向弱者。
所以顧念之不能讓她繼續裝可憐。
“是嗎?這就是說,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一直在觀察我,研究我,對不對?”
溫守憶頓了一下,搖頭說:“我沒研究你,我隻是關注你,避免惹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