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九章 臥龍(7)
洞口是狹長的,隻有一人大。
熏風站在洞裏,看著周圍的景象有些訝異。
倒真是別有洞天,隱秘狹長的洞口裏竟如此開闊。
她看了眼兩邊波光粼粼的景象,又抬眼看著自己麵前這條不到半米的石頭路,真是奇景。
洞內竟有一片湖,而連著洞口的一條石路則貫穿了整個湖。
越是不尋常就得越謹慎,看來得小心些了。熏風微微咬牙,握緊手中的劍,小心翼翼地跟在柳非月身後。
唯一讓熏風覺得慶幸的是,這石路倒不算濕滑,起碼不會滑到。
走了約莫十分鍾,穿過了湖,四個洞口出現在熏風麵前。
柳非月抬步徑直走進了最右邊的洞,熏風眯了眯眼,也沒說什麽,隻是默默跟在柳非月身後,她在等柳非月自己將狐狸尾巴露出來。
步伐越來越快,到了後麵熏風感覺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小跑起來了。
她跟著柳非月穿過一個又一個洞,熏風一邊走,眉頭輕輕蹙起,柳非月說的沒錯,赤龍窟裏洞連洞,形容堪比迷宮。
不過對於迷宮,熏風是不害怕的,因為她有羅盤,再不濟還有係統。
最終柳非月和熏風在個洞裏停下來。
這個洞不算大,可中間的地麵上好像又有一個洞。
這應該是個兩層結構,熏風一邊運轉靈氣,一邊故作好奇地往洞的方向走去。
甫一靠近洞口卻看見洞底有三個人,不用想就知道這仨兒倒黴蛋就是柳非月的朋友。
剛想仔細瞧瞧,可還沒來得及看清什麽,餘光就瞥到背後一個身影。
熏風冷哼一聲,往旁邊一閃,導致柳非月撲了個空。
等柳非月再想動,一道金色的護盾便出現在了她的周身。
“放我出去!”
柳非月著急了,她一邊拍打著護盾,一邊哭道:“放我出去!快點放我出去!”
熏風冷冷看著柳非月,前人說過,永遠不要把後背留給柳非月,她剛剛故意露出後背就是為了讓柳非月露出破綻。
“說!”
熏風看著裏麵一臉恐懼的柳非月,聲音發涼:“為什麽要害我?”
柳非月沒有說話,隻是哭。
“嗬,別以為不說話就沒事了。”熏風緩步走到洞口:“說得就像是隻有你一個人會說話似的。”
可當她靠近洞口時,著實被洞底的情景嚇得一跳。
“岩漿......”
熏風瞪大了眼睛看著洞底,瞳孔裏倒影著一片通紅的洞底,而洞底三個人則在逼仄的空間裏,跳起又落下,又跳起......卻始終擺脫不了炙烤。
三個人的表情已經扭曲了,熏風看得出來,他們很痛苦,可嘴中卻隻有嗚咽聲,應該是說不了話。
“變態.....”
熏風盯著哭泣的柳非月,咒道:“你怎麽還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表情?”
語落,連忙驅繩將三人拉起。
甫一出洞口,三人便開始嚎啕大哭。
熏風看著麵前的三人眉頭鎖得死死的。
中間這個穿紅色運動衛衣的應該就是鄒魚,旁邊穿粉色夾克衫的女孩是邱敏,而剩下一個帶著金色框架,鼻頭長著紅色青春痘的就是劉惜了。
“別哭了......”
熏風揉了揉太陽穴,這四個人一起哭,讓她整個人快裂開了。
於是也懶得去估計這仨兒的心情,不耐煩道:“再哭,我就把你們丟回去。”
她一邊說,一邊還舉了舉手中的青霜劍。
三人聞言噤了聲,熏風舒了口氣用餘光瞟了眼旁邊的柳非月,看樣子適當使用武力是有效的,青霜劍一出,柳非月也收斂了不少。
“我聽柳非月說你們不顧勸阻,擅自上山,這才招致了禍事?”
語落,邱敏立刻變得激動起來,她的聲音因為情緒而變得尖利:“她撒謊!”
眸光微動,熏風摩挲著下巴,果然......
邱敏跪坐在地上,滿眼通紅地指著護盾中的柳非月:“都是她!是她故意說給我們赤龍窟的事情,還留了赤龍窟的地圖!都是她!”
熏風看著地上的邱敏,好言道:“慢慢說,我要聽真相.......”
語落邱敏抿唇眼淚掉個不止,旁邊劉惜看到連忙拍了拍她的肩膀,又給她擦了擦眼淚,抿唇道:“我來說吧.......”
通過劉惜的回憶,熏風這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柳非月的陰謀。
根本沒有社團聚會,關於臥龍莊和赤龍窟的傳說,都是柳非月主動透露的。
到臥龍莊發現居民不友好,劉惜當即決定返程,可當時被柳非月告知隻能買到三天後的車票。
耽擱的這幾天,柳非月告知了三人關於赤龍窟的事情,然後給他們畫好了地圖,不停地利用寶物來**鄒魚。
鄒魚和邱敏沒有經受住**,竟中了魔般,連夜上了山。
劉非說到這裏,邱敏還補充說她和鄒魚是中了邪,非要上山。
就這樣,三人進了洞裏。
可當他們一進到洞裏,就被一股神秘力量拖走了。
最終被拖到了這裏,受炙烤之苦而死,死後靈魂也被困在這洞裏,一直受著折磨。
說著旁邊兩人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熏風微微咬牙,終於想起之前自己一直覺得有問題的地方是哪裏了。
按照柳非月的說法,她在這仨兒倒黴鬼上山的次日就被祭天了,這仨兒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她怎麽就知道邱敏他們就死了呢?
居然還言之切切地說要讓熏風帶她找自己的朋友。
熏風牙齒磨了一下,她忍住了想要揍人的衝動,搞半天柳非月想誆她進洞裏,害她落得和這三位一樣的下場,永受炙烤之苦。
“唰——”
熏風抬劍,直指護盾裏的柳非月:“說!為什麽要害人?”
旁邊的邱敏見狀,也指著柳非月咬牙道:“我們哪裏對不起你了?你要害我們性命!簡直是畜生!”
“對!”鄒魚狠狠看著柳非月:“你個害人精!殺人犯!魔鬼!”
“嗚嗚嗚嗚.......我不是故意的.......”
柳非月一邊哭,一邊辯解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搞笑,熏風看著麵前哭泣不止滿臉委屈的柳非月扯了扯嘴角,一個殺人犯在受害人的冤魂麵前哭著說她有苦衷,這不是瞎扯淡麽?
“我信了你的邪。”熏風咬牙,轉而眸光變得銳利無比,聲音也提高了:“還給我演?”
“我也是被逼的.....”柳非月一邊哭一邊道:“她折磨我,我隻能幫她找人,送到洞裏,真的好痛苦,好痛苦......”
熏風唇微動,剛想說什麽,忽然眉心一熱,這次湧入腦海的,是一個夢,一個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