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沒來了,這兒再也不是我記憶裏的那個江城了。”木森站在江邊感歎著。
“你總是喜歡獨守一隅,追尋著你心目中至高無上的棋道,我就不行了,不能安於寂寞是我最大的缺點,江城我是幾乎每個月都要來的,倒感覺不到有什麽太大的變化。”李理捋著被江風吹亂的頭發,頗有感觸的說道。
“你錯了,不能安於寂寞並不是你的缺點,反倒是你成功的最大因素,倘若你像我一樣,也決不會有今天的局麵。”木森說。
“你我本來就是兩個不同世界裏的人。”木森接著說道。
“是啊,歌磐也這樣說過。我也很奇怪,從學校認識你到現在,我們一直都是朋友,而且是很不錯的那種。我也知道你最討厭和經商的人打交道,我卻是一個列外,為什麽?”李理問道。
“你能問一片樹葉它為什麽是綠的嗎?你又能問這奔流的江水為什麽要東去嗎?你當然不能,所以你也不能問我為什麽,有些答案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木森說。
“再說我並不討厭商人,我隻是討厭和他們談棋罷了。”木森淡淡的說。
李理和木森站在沿江路23號的院落裏環目四望,院子裏花草掩映,一派適逢初春的意氣。花草間是兩層紅磚的小樓,仿佛是五六十年代的建築,絳紅色的門窗,雕花的玻璃,一切都顯得從容,靜謐。
“竹田先生在嗎?”李理問從門裏聞聲轉出的小姑娘。
“您是問田爺爺吧?他去買菜了。”小姑娘說。
“那你是——?”李理問道。
“我是田爺爺請來的保姆。”小姑娘一邊回答一邊打量著李理和木森。
“兩位先生裏是否有一位姓李?”小姑娘問道。
“對啊,我姓李。”李理說。
“那就對了。”小姑娘展顏一笑,“田爺爺出去的時候說了,說今天有兩位先生來找爺爺下棋,還說有一位姓李,讓我好好的招待,不要怠慢了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