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鳴鼎食之家,抬出去的白骨尤其多
折邵衣很是生氣。她氣得兩眼都紅了。
“又不是什麽富貴人家,你逞能什麽——難道買了那副金頭麵,我就能成仙了?我以後就能做神仙,能不吃不喝了?”
想到他今日應該是特地帶了些銀子給她買東西的,她又甜蜜又難過,“你的路還長著呢,將來……咱們的路也還長著。”
他們兩個都是庶出的,她還罷了,嫡母雖然並不過多為她籌謀,但是該給的都給了,讀書,識字,吃的用的,都沒克扣過她。
倒是沈懷楠,什麽都要靠他自己,小小年紀硬生生的打拚出一條路,實在不容易。
她氣道:“剛得了幾個錢,別亂糟蹋。下回,你也別再給我買什麽玉佩,我左右我也不識得那玉佩是好是壞,還不如攢起來,咱們以後多買些吃的穿的。”
沈懷楠聽著心酸,即便活了兩輩子,也不懂得該如何哄這時候的她——你給她賠罪,她也不聽,自有她說得你心酸心疼的一番道理,你打自己一下讓她消氣吧,她還心疼,兩眼瞪著你。
瞪你一眼,你就要酥酥麻麻,神遊天地去了,哪裏還記得要說什麽賠罪的話。
便又要挨一眼瞪。
兩人站在小角落裏一個訓斥一個挨訓,折碩明則拿著兩張曲譜早就已經不管東西南北,挑了個小攤坐下,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哼一句,手在桌麵上敲擊。
兩個少年人吵架,他看書,等少年人和好,他也看完了,便一起去文遠侯夫人歇息處的酒樓前會和。
他們三去的時候,折七姑娘和八姑娘並折宴明還沒有回來,文遠侯夫人唐氏招他們進雅間坐下。
“怎麽不多玩玩。”她眉目端莊,行事穩重,隻是看人的目光極為寡淡,這股寡淡,不獨給庶子庶女們,就是嫡子嫡女們,也少見她歡喜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