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點不好的預感得到印證,寧倦的笑意有一瞬的滯緩。
陸清則問他這個做什麽?
試探?還是想把他推到某個女人的懷裏,好提前斬斷他的情思、摁滅他的想法?
寧倦安靜片晌,幽幽盯著陸清則美好的麵容,內心卻是呼嘯而過的風暴,吹得他理智搖搖欲墜。
這一刻他簡直想直接把陸清則丟**,做盡下流事,清清楚楚地告訴陸清則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弄得陸清則用那種哭啞了的嗓音,向他保證他永遠不會再有這樣的想法。
但他還是努力壓下了心底翻騰的暴戾念頭,語氣平和:“老師不會看了那些酸腐老頭寫的奏本,被影響了罷,前些時日,你不是還說我現在不適合立後嗎?”
陸清則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麵具,搖頭道:“我不是說選妃,也不是說立後,知慕少艾,你這個年紀,要成婚生子確實還太早,但若是有喜歡的姑娘,也很正常。”
寧倦狠狠磨了磨牙,恨不得能一口咬上他那張輕描淡寫地說著氣人的話的嘴,竭力平穩呼吸:“眼下衛黨未除,談這些還早,老師放心,往後我若是遇上喜歡的人……”
他盯著陸清則,俊美的麵容一般隱沒在陰影裏,露出個看似陽光,實則涼颼颼的笑:“一定,請老師,過目過目。”
陸清則本能地感覺這語氣有些怪異。
但寧倦說的話也沒毛病。
衛黨虎視眈眈,一日未除,追求情情愛愛就太早,寧倦若是有了喜歡的人,既成盔甲,也是軟肋,萬一被衛鶴榮發現,加以利用,就不妙了。
陸清則從善如流地換了個話題:“也對,不過我很好奇,果果喜歡什麽樣的姑娘?說給老師聽聽,老師也幫你注意注意。”
寧倦額角青筋一跳,一句“老師怎麽不問問喜歡什麽樣的男人”險些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他心頭實在火大得很,無聲又往後縮了縮,隱沒在大床深處,燭光探照不到的地方,神色模糊,吐出幾個字:“熱情,明豔一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