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城中防守相較往日較為薄弱。
陸清則和寧倦猜到了衛鶴榮的殘黨今日會在百歲山動手,連日來觀測五軍營的動向,也是在百歲山,人手便都被抽調去了那邊。
雖然寧倦対陸清則十分緊張,不放心地留了人保護,但仍給熟悉城中布防,武藝又極為高強的樊煒鑽了空子。
誰也沒想到,樊煒居然會調轉矛頭,指向陸清則,而非決定一切的小皇帝。
馬車也不知道奔去了哪兒。
陸清則悄然拉開馬車窗簾的一角,試圖丟個信物出去,樊煒卻似乎察覺到他想做什麽,冷哼一聲,朝馬車內丟進個東西。
一股微嗆的氣息蔓延開來。
陸清則暗道不好,立刻捂住鼻子,但依舊沒能抵抗住迷藥的效力,意識逐漸模糊。
等陸清則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一間昏暗的屋子中。
隔了半晌,他才意識到,不是屋中昏暗,而是他被一條帶子遮住了眼睛,身上也捆了繩索。
雖然看不清這是哪裏,但周遭彌漫著一股微潮的陳舊腐朽氣,應當是在某個少有人來往的地方。
他被丟在地上,地麵冰寒刺骨,潮濕的寒意滲透衣袍貼上皮膚,透進骨子裏,冷得他狠狠打了個顫,接觸到地麵的地方近乎沒有知覺,胸肺之中卻如火灼般滾熱。
身上又冷又熱的,仿佛冰火兩重天。
陸清則的腦袋一暈發暈,腦子裏像是繃著條弦,反複地扯拉著他,一陣一陣不停的,頭疼得厲害。
他偏過頭,呼吸都像在吐著蒸騰的熱氣。
風寒加重了。
一直這麽貼著地麵,恐怕還會再加重病情,陸清則輕輕吸了口氣,屏住呼吸,收緊腹部,用盡全力才勉力坐了起來。
再次呼吸的時候,他眼前都在發花,呼吸得有些急了,喉間一癢,控製不住地劇烈咳嗽起來。
這個動靜驚動了守在外麵的人,嘎吱一聲,有人跨進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