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當日,登高祭祀途中,衛鶴榮殘黨意圖謀逆,提前埋伏了數百人在山上,不料皇帝陛下早有預料,黃雀在後,當場擒獲了所有逆黨,為首的兵部侍郎崔晉被就地格殺,其餘人等,悉數交歸北鎮撫司。
除此之外,劫持陸太傅的樊煒等人,除陸清則以毒箭封喉的樊煒,其餘人全被帶回了京城。
不過陸清則也沒精力聽這些。
還沒回到京城,他就昏迷過去了。
樊煒將他丟在濕冷的地上,加重了風寒,即使即使用了藥緩解了頭疼,回來的路上,陸清則渾身熱燙得像一塊被丟進火堆中的石頭,仿佛下一刻就會因過度的熱度炸裂,還好徐恕被叫過來隨行,及時給陸清則又施了針。
回到宮裏時天色已暗,陸清則的意識已經徹底模糊,一會兒含糊地說冷,一會兒又覺得太熱,想要掙出被子。
寧倦隻能用被子將他裹起來抱緊,免得他受冷。
床幔低低垂落,鄭垚跪在地麵,前來稟報捉到的樊煒殘黨,模糊覷見裏麵的情景,眼皮止不住狂跳。
下山的時候,陸清則是被陛下抱著走的。
他當時偷瞄了一眼,也沒覺得有問題,畢竟陸大人都半昏迷過去了,讓其他人抱陸大人下山,陛下肯定不允。
但現在都回宮裏了,陛下在**還抱著陸大人,這是不是就有點……
鄭垚腦中閃過陸清則那張臉,眼皮跳得更厲害了。
不是吧?
寧倦似乎並不覺得有什麽問題,麵不改色地聽完鄭垚的匯報,冷淡地應了聲:“先將秦遠安帶去北鎮撫司關押著,其餘人……”
床幔後傳來冰冷的兩個字:“極刑。”
膽敢傷害陸清則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鄭垚欲言又止了下,最後還是無聲磕了個頭,退了下去。
周遭安靜下去,隻有懷裏人略微沉重的呼吸聲。
寧倦用指尖撫平他因高熱而緊蹙的眉尖,憐惜地吻了吻他眼角的淚痣:“沒事了,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