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書房裏。
顧聞陽手裏捏著一支雪茄,坐在柔軟的真皮坐椅上,幹瘦的麵孔上透著愉悅。
“這一次幹得不錯,人在哪關著?”
顧清拿起放在桌上的火柴,劃亮後,舉到顧聞陽麵前,恭敬地回道:“在碼頭那邊的倉庫。”
他說著,低垂著的眼睛裏閃過一抹陰涼。
顧聞陽就著顧清的手將雪茄點燃,慢悠悠噴出一口煙,摸了摸嘴邊的胡子,滿意極了。
“讓人看著點,千萬別被他跑了。薄老太太那邊怎麽樣?”
顧清將熄滅的火柴輕手輕腳地放到煙灰缸,往後退了一步,畢恭畢敬,“按照你的吩咐,將她接出來後,安置到了酒店。不過……”說到這裏,他斯文的臉上露出一抹猶疑,“薄家老大,薄榮霍也跟著。”
顧聞陽擺了擺手,從皮椅上站起來,誌得意滿地叉著腰,“他跟著就跟著,一個廢物而已,有他沒他一樣。”
顧清看見顧聞陽的雪茄有了灰,將煙灰缸拿過來,捧到他的麵前,溫聲道:“薄榮霍的城府和爸比起來,不值一提。我們下一步怎麽做?”
顧聞陽撣了撣煙灰,將雪茄扔進煙灰缸,“你安排人給薄朔寒打電話,讓他一個人拿錢去贖人,要個五千萬吧。叮囑他,不許報警。等人過去後,你把他也綁了。記得,把他的手機也扔了,別讓人查出來。”
“然後幫我安排車,我去會一會老太太,把準備好的合同給我帶上。”
“好的,爸爸。”
顧聞陽瞥了一眼卑躬屈膝,顯得異常順從的顧清,善心大發,道:“這件事要是做好了,你那些皮包公司的事,我也不會和你計較。不過要是再有下次,你知道後果。”
顧清倉皇地抬起頭,麵孔上閃過恐惶與驚喜,“不會了,謝謝爸。”
顧聞陽點頭,“去吧。”
顧清道了聲是,半彎著腰,一步步往後退,一直退到門邊,他直起身子走出去,等輕輕關上門後,臉上的表情換成譏誚,薄涼一笑,轉身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