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隻是一句平平無奇的話，卻再次讓黝黑魁梧的漢子紅了眼眶，蹲在地上，捂住臉無聲哭泣。
遇到困難這麽久，少年不是第一個對他伸出援手的人，卻是第一個僅一麵之緣，就借他錢，還說相信他的人。
他承受了太多的委屈和痛苦，少年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壓彎了他，也讓他得到新生。
程盡聽到了身後傳來的壓抑哭聲，卻沒有回頭。
陳恩並不需要他安慰，他隻是想發泄，等發泄夠了，會再次揚起頭前行。
但是他相信，這一次陳恩母子的結局可以改變，畢竟現在有錢治病。而關於程意的事，陳恩估計也會和宋蘭說清楚。
既然他們的結局可以改變，那麽他的應該也可以。
想到這一點，程盡心情大好，故意逗係統，“我這樣做算不算違背劇情？”
係統的聲音就像電視廣告上的機器人小帥，完全沒有感情起伏。
【不算。】
不知道為什麽，程盡卻偏偏從其中聽出一點不服氣的意思，哼笑道：“你不服也沒法，爸爸抱了大腿，就是這麽牛逼。”
【……】
這個宿主很欠打，十分想捶他。
不過程盡沒有違規操作，係統別說捶他，就是連輕微的懲罰也不行，那樣就違背了係統條約，會被銷毀。
因為程盡心情好，等再回到小區，看見程意和顧雋的時候，甚至還笑眯眯地同他們打招呼。
“意意，雋哥，早上好啊。”
程意一看見程盡就來氣，恨不得撲上去撕了他，眼睛裏盛著的全是怨毒。
他垂下頭，裝作害怕地往顧雋身後躲了躲，聲音帶著哭腔，“雋……雋哥哥……”
“不用害怕，他不敢動你。”顧雋將程意摟進懷裏，臉色陰沉如水，“你又想怎麽樣？”
後麵一句是對程盡說的。
昨晚發生的事情讓顧雋至今餘怒未消，尤其是程盡竟然順著薄朔寒的話，把禮物要回去，讓他又氣又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