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覺察到墨淵的到來,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拿出一張被水潤濕的帕子,仔細擦拭著段琅唇角與臉上的鮮血。
動作小心翼翼地如同對待世上絕無僅有的珍寶。
墨淵體內魔氣翻湧,猩紅的紋路如濃血般印了出來,如同被觸犯了逆鱗的惡龍。
“放開他。”
容枝隨手撐起一道光圈,將墨淵的聲音隔絕在外麵,免得吵醒段琅,如深淵般的墨眸淡然無波。
“你還沒有資格命令我。”
墨淵的麵色陰沉凜冽到了極致,整個人如同被黑夜裹著,散身著狂怒的氣息。
魔氣從他掌心鑽出,化為一柄巨刃,狠狠朝著容枝劈去,目標是他正在為段琅擦拭的手臂。
容枝眉色不動,墨眸如海般深不可測。
也不見他有什麽動作,那柄可撼天動地的巨刃在接觸到他撐起的光圈時,沒有激起一絲波瀾,就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隨後,透明的光圈變得越發明亮。
墨淵抬眼看向容枝,危機感和憤怒同時升起,拉回一半的理智。
“你到底是誰?”
剛剛魔氣被光圈吸納的那一瞬間,他感到來自同類的氣息。
眼前這個男人,很可能是和他一樣的魔物,而且還是一個比他更強大,更厲害的魔物。
容枝終於擦幹淨段琅的臉,站起身,深深看了墨淵一眼,“總有一天你會知道。”
段琅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時,看見陌生的屋頂有一瞬間的茫然。
咦,這是哪?好像不是他的房間。
對了,想起來了,昨晚墨淵那狗逼要殺他,是容枝救了他。
那這裏應該是容枝的房間。
“阿琅,你醒了?”
正想著,一道低沉磁啞的聲音從一旁響起。
段琅一轉頭,就看到容枝那張絕世俊臉,差點被衝擊的暈過去。
同樣都是人生的,怎麽人和人的差別就這樣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