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琅見他話一落音,墨淵的臉色越發陰沉,寒眸裏還湧起濃濃的戾氣,捏著他的力道更是越來越大,恨不得要將他腕骨都捏碎。
他心頭一跳,條件反射地就要認慫,又硬生生忍住。
墨淵冷滲滲一笑,墨眸卻冷如寒刃,“我為什麽變成這樣師兄不是有數的很嗎?現在才來質問我,你覺得你有資格嗎?”
段琅一噎,終於忍不住狠狠甩開墨淵的手,咬牙怒道:“曾經是我對不起你,但是多大的罪,在你折磨我這麽久,難道你還沒有消氣?”
事情是原主做的,他倒黴重生到這具身體上,隻能把原主的債一並背了。墨淵虐了他這麽久,他全當還情,統統忍了。
可就是這樣,墨淵還不放過他。
他到底錯在哪?錯在不該重生嗎?
墨淵直勾勾地盯著段琅,煞白的臉,冷冰冰的眸,整個人宛如水裏的鬼魅,陰冷無比。
“師兄這個問題問得好,不如我把你扔到魔物深淵呆上百年,你再來回答我,到底能不能消氣。”
他被扔在裏麵將近百年,每一天都在承受著非人的痛苦和折磨。
如果不是眼前的這個人,他就算過得再慘,也不會淪落到那種地步。
他竟然有臉麵在這裏質問他為什麽不消氣?
就因為他曾經受過的折磨,比他施加在段琅身上的更痛苦千倍萬倍。
段琅的臉色一寸寸白下去,鳳眸開始變得黯淡。他垂下頭,細白的脖頸透出脆弱的弧度,無力地道:“你說的對,是我對不起你。”
活該他倒楣,重生到這具和墨淵有債的身體上,所以隻能承受來自他的痛苦和怒火。
他更不該問出剛剛那句問題。換位思考,如果是他被扔進魔物深淵,每天都被魔物當食物一樣啃食入腹,他會比墨淵更恨,更想報複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這件事是他和墨淵永遠都無法跨越的天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