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 幾個姐姐姐夫帶著孩子們前來拜年,今年四個姐夫都回家過年了,他們幹活的時候都在一個廠裏,所以這幾年下來感情比前幾年還要好。
楊繼西也難得和他們湊在一起下象棋, 老堂屋裏熱熱鬧鬧的, 孫桂芳她們則是在新灶房的火堆旁一邊取暖一邊說話。
說著說著就說到月華頭上了。
“我看她是昏了頭, ”楊繼霜說話最不客氣, “還讀到初中了呢, 腦子還和她爹娘一個思想!但凡她和隊裏好些姑娘一樣,一點書也沒念過, 我都不會說半句不好。”
畢竟沒讀過書,思想就那麽大一點,到了十五六歲就開始相看人家, 那也沒啥事兒,可月華念了這麽多年書, 卻還是走了這一條路, 幾個堂姑都知道後都在罵她。
“我記得她是69年生的, 今年翻了年也17歲了,再讀一年初中畢業, 那就十八了,那男方真會讓她繼續念下去?不會想著抱孫子?我不信。”
楊繼麗越說越氣,把頭搖得厲害。
“她爹媽也是腦子有病, 自己的閨女念書好, 以後還愁找不到條件更好的婆家?一聽對方是隊長的兒子就覺得這人家好,得早點定下, 我呸!能不能盼著閨女以後出息點, 日子更好一點啊!”
楊繼春的聲音稍微大了些, 讓窩在楊二奶奶懷裏的團團別過頭看她,楊繼春連忙輕輕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大姑說話太大聲了,團團你繼續睡。”
這話讓眾人一笑,團團的反應也讓人吃驚,她啊了一聲,就繼續玩著楊二奶奶的手指,然後自己嬰言嬰語的,瞧著十分可愛,沒多久便睡著了。
楊二奶奶等她們說完後才道,“這事兒還是你們三嬸給拉的線,我們再怎麽也是堂叔家的,過多去幹涉人家,人家心裏不高興,還可能說我們是見不得月華嫁得好,所以在確定月華自己都同意的情況下,我們也不好再多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