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王爷的待嫁男妃

第20章 婚事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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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燕墨的关系,江言清的日子过得清静了许多。徐夫人气昏过去之后,就称病不再来教他礼仪,他闲着无聊,拉着燕墨打听了不少楚承戟的事情。

原来楚承戟并非是大将军的亲弟弟,而是远的不能再远的一个远房表弟。现在的皇帝苍瑾钰也并非是老皇帝的儿子,而是六王爷的儿子。

当年的老皇帝随着愈加年迈,疑心越来越重,残害手足忠臣。楚家是武将世家,世世代代为政渊国镇守江山。到了老皇帝这里,楚家被打压得就只剩下镇北大将军楚谋以及只是四品副将的楚承戟。

楚承戟自小在军中长大,从不争军功,这才没让人抓住任何把柄,在西南军营中安安稳稳做了副将。

后来六王府被抄,苍瑾钰被发配边疆。楚谋半路将人截走,然后举兵反了。

楚承戟知道消息后,当天夜里就杀了西南总兵,夺了兵权,成了后来苍瑾钰能成功夺权的重要力量。

苍瑾钰登基后,楚谋被封镇国大将军,楚承戟被封异姓王。苍家的人几乎都被老皇帝杀光了,剩下的几个也在这场夺权的战争中死了。唯独原太子的儿子被一个侍卫救走,至今尚未找到。

江言清虽然读书不好,但脑子灵光的很。燕墨只是个御林军,他知道的事一定是准确的,但未必会了解全部。按照事情的发展,他心里隐约的知道为什么他爹要这么费尽心机的让他嫁给楚承戟了。

不过可能要让他的侯爷爹失望了,江言清现在不是他儿子,可能不能任凭他摆布了。

而且楚承戟似乎是面冷心善的人,等嫁过去之后,只要努把力,说不定能得到王爷的真心也说不定呢。

想想来到这里他还没体验过单身的日子呢,就算他不受宠,好歹也是侯门公子,不应该是一身白衣手拿折扇风流倜傥的去逛花楼喝花酒吗?

上次他想去开眼界的时候,好巧不巧的在望仙楼门口遇到了楚承戟,结果连望仙楼的门槛都没迈进去。他不甘心,跃跃欲试的还想再去一次。

江言清从床头的暗格里摸出钱袋,掂了掂里面的银子,朝燕墨勾了勾手指。

燕墨上前凑过耳朵。

“你们御林军平时也没什么自己的时间吧,出去玩过吗?”江言清问。

燕墨垂眸,“属下每月有一日沐休,可出宫采买。”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言清清了清嗓子:“你去过那种可以边欣赏美女跳舞边喝酒的地方吗?”

燕墨想了下,“您说是望仙楼?”

江言清猛点头,“对对对,你去过吗?”

燕墨难为情的说:“属下曾陪皇上去过。公子您要去?”

“你去过啊,那就好办了。”江言清期待的搓了搓手,有个老司机带路就好了。他穿过来之前还没满十八,还没到能去红灯区的年纪,没想到现在竟然能在这个朝代去见识古代的红灯区。

江言清翻箱倒柜的翻了半天,才终于找出一件不甚满意的白衣。换上衣服,他摸了摸光秃秃的腰间,总觉得和侯门公子还相差甚远。

目光往燕墨腰间一扫,江言清有点嫉妒。凭什么燕墨都挂着两个玉佩,他这个做主子的却什么都没有。

“兄弟,商量个事怎么样?你的玉佩能不能借我戴戴?”

燕墨一愣,低头看向自己腰间,为难道:“这块是御林军的腰牌,这块是我娘送我的,公子,这……”

娘亲送的不能随便借,至于御林军的腰牌嘛,江言清转了转眼珠,问道:“这御林军的腰牌,皇宫外面的人认识吗?普通老百姓认识吗?”

燕墨摇头,“不认识。”

片刻后,江言清摸了摸腰上的玉牌,舒坦了。

两个人出了侯府,燕墨犹豫道:“公子,你现在是楚王爷的未婚妻,这样大摇大摆的出门,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那些待嫁新娘不能出门的风俗,是指女孩子的,我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不能出门?”那些徐姨娘讲的礼仪,江言清倒是也听进去了几句。

燕墨无从反驳,只能默默的带路。

望仙楼是盛阳城有名的花楼,往来的客人中不少都是达官显贵。虽然是白天,但仍旧门庭若市。

江言清抬头看了下眼前气派的二层阁楼,朱红色的檐梁中间,挂着一张偌大的金色牌匾,上书“望仙楼”三个字,右下角还刻有粉色桃花,栩栩如生,引人遐想。

门口有位穿着粉色衣衫的姐姐热情的迎了上来。“二位客官里面请~是要在一楼还是二楼?”

江言清看了燕墨一眼,燕墨低声在他耳边解释,“一楼是听曲儿喝酒的,二楼是雅间。”

雅间是用来做什么的,不用多说,江言清心里也清楚。听说古代花楼里的有很多十三四岁的男孩子,雌雄莫辨,江言清有心想见识见识。

“二楼吧。”

江言清说完,那个粉衣姐姐顿时又热情了几分,“客官来的可真是赶巧,今儿我们新来的几个倌儿正等着第一次见客呢。客官,我们春华楼的规矩,第一次露面儿,来的客人都要给点彩头的,您看……”

江言清掏出一锭金子递过去。那粉衣姐姐喜笑颜开,接过银子顺手就朝江言清的胳膊上缠了上去。

江言清吓了一跳,赶紧甩开,朝后退了一步。

结果这一退,就撞进了熟悉的怀抱里。

江言清心脏猛跳,莫名有种被当场抓包的心虚。

“哎呦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这么不长眼冲撞王爷,还不快给王爷赔罪。”一个女声不满的朝江言清嚷嚷了几句,然后又迅速转变态度,半撒娇半讨好道:“王爷,咱们别理他,小筑的酒我都温好了,我带你过去吧~”

江言清抖掉浑身的鸡皮疙瘩,一回头,就看到黑着脸的楚承戟。

楚承戟面色不悦,阴沉的表情让他带疤的脸更显可怖。

江言清吓得一抖,慌忙低头别开眼,然后就看到楚承戟的鞋上,摞着一只熟悉的脚。

江言清赶紧朝旁边退了两步,尴尬的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楚承戟冷冷扫了眼江言清身后的燕墨。

燕墨立刻躬身道:“王爷,三公子在家中烦闷,出来透气。”

透气透到花楼,这个借口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江言清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决定先发制人,“没想到又在这里遇见了王爷,还真是巧啊。”

一个“又”字被狠狠的咬了重音,你也来我也来,大家扯平,谁也别说谁。

江言清算盘打得好,但拆台的人无处不在,一直默不作声察言观色的粉衣姐姐忽然笑道:“既然是认识,那王爷就消消气,不如一起去二楼?今日可是有好戏呢~”

话一出,楚承戟脸色顿时又冷了几分,江言清感受到低气压,忍不住又向后退了两步。

“王爷约了贵客,要去小筑呢,姐姐你快别拦着了。”给楚承戟引路的姑娘说。

“你也一起来。”楚承戟扣住江言清的手腕,拉着他朝楼梯上走。

手腕上的力道不容拒绝,江言清被拉得踉跄了一步,赶紧跟着上了楼梯。

“不是去小筑吗,怎么上二楼了?”两个人拉拉扯扯,被周围的人频频侧目,江言清有点不好意思。

没人回答他。楚承戟脸色不好,谁也不敢在这时候说话。直到走到走廊的尽头,一个雕着桃花枝的雅致木门出现在众人面前。

引路的姑娘轻轻一推,那门就吱呀一声开了,铺面传来阵阵隐约的桃花香气。

“王爷,要雅儿进去伺候吗?”那姑娘眼波流转,捏着手绢朝楚承戟身上挥去。

楚承戟不着痕迹的躲开,“不用了,燕墨,你守在这。”

燕墨躬身,“是。”

江言清跟在楚承戟身后,好奇的朝里面探头。门外是一个空中连廊,连廊另一头是一个二层的亭子,周围有粉色的沙帐,随着微风轻轻浮动。忽然悠扬的琴声从里面传了出来,江言清眯着眼仔细看去,原来里面坐着一个弹琴的女子。

江言清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楚承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喜欢这么、这么骚气的东西。

楚承戟的脸更黑了。江言清瑟瑟的缩了缩脖子。

帘子里的人听到这边的动静,挑起帘子走了出来。江言清这才发现,亭子里还有个穿着华服的男人。

男人看起来身材略显肥硕,一脸的红光满面,看起来喜庆的很。他掀开帘子,看见楚承戟,立即上前行礼。

“楚王爷,您来了,快请快请。”

楚承戟声音没什么起伏的“嗯”了一声,迈步朝亭子里走去。

华服男子请楚承戟先进,然后理也没理他身后的江言清,自己钻进去后,就把纱帘放下了。

江言清站在外面,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跟进去。

要不就不进去了吧,外面风景也挺好的,楼下院子里还有一颗很大的桃树,桃树下面有很多人正在酿酒。

江言清抽了抽鼻子,闻到一丝酒香,不是桃树下的,而是亭子里传出来的。

“进来。”楚承戟在里面道。

江言清不确定的把纱帘掀开一条缝,“叫我?”

木桌旁只有两把椅子,江言清进去也没地方坐,只好讪讪的站在一旁。

红光满面的男子看了看江言清,以为这是楚承戟的亲信,也没太在意,抬手给楚承戟倒了杯酒。

“这位是礼部侍郎魏贤良,这是英武侯三公子江言清。”

楚承戟一开口,魏贤良的酒差点没倒在杯子外面。他惊讶的看了一眼江言清,顿时坐不住了,“原来是三公子,下官有眼无珠,没认出来,还请三公子不要怪罪。”

这份尊敬不是给三公子的,是给准王妃的,江言清心里清楚,看在楚承戟的份上,十分给面子的笑道:“没事,我也不认识魏大人。”

楚承戟朝一旁带着面纱弹琴的姑娘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等那个姑娘抱琴退了出去,楚承戟又朝江言清道:“坐这里。”

江言清看了看他指的位置,就是刚刚魏贤良坐的。这有点太不给人脸面了吧,江言清犹豫着不想坐,很想劝楚承戟一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魏大人将那个椅子搬过来坐吧。”楚承戟将自己面前已经斟满的酒杯放在江言清手边,“今天我和魏大人,主要是想商议咱们婚事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