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听说一开始胡家小姐看上了有文采的莫冬青,后来不知怎么了变成了莫冬阳。”
“我的天,还有这种事?不过他们兄弟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也不怪人胡千金认错了。”
“不过,你咋啥都能听说?”有人问那个胖老头。
“呸,我方才不是说是邻居说的吗?”胖老头又尝试咬了一口蒜瓣,最后又吐了出来。
“得了,你们可别说了,状元郎以后可是朝廷里面的,咱们在后面嚼舌根子可别记恨上咱们!”
接着,这些人又扯了别的话题。
等白轻珩二人吃好后,天已经亮了,二人向远处走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对于与胡千金丫鬟案有关的任何一个关键,江初都不会放过。
“老师,世上真的有借运之事吗?”
白轻珩突然停下,转头看向身后之人,“对于方才几个人的话,你记下了?”
江初点头。
“有的,借运这种事需要献祭自己的东西,需要合适的时间,更需要执事的人。”
听到这话,江初身上的鸡毛疙瘩都起来了,“听起来阴森森的,我还以为是无稽之谈。”
“这里不常见的,你放心。”白轻珩摸了摸他的头,示意他不必在意此事。
“那我就放心了,但我今日听他们这样说,总觉得状元郎兄弟应该不像表面那样和睦。”
“嗯,今日你可以与你父亲说一下。”
江初点头,不过天已经亮了,他不太好意思叫老师跟自己去衙门查案,毕竟是自己自告奋勇说帮他爹查案,叫老师去就不好了。
“老师,天已经亮了,不如你回客栈等我吧。你在这里等我回谈州城就让我很不好意思了,还跟我查案就更不好了。”
听到这话,白轻珩微微摇头,“我不进去好了,只在外面等你。”
这话说的就好像白轻珩的身份有多见不得人似的,而那人还极力想要去看,最后选择了折中的方法,就是在外面干等,不进去。
“老师,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江初极力辩解,两人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往北走是县衙,朝东走会经过他们住的那家客栈。
“我知道,我也没有那个意思。”
江初无奈,带着白轻珩去了县衙,之后他就真的待在了门口,说什么也不进去。
“老师,万一我进去很久的话你得等我好久的,站着好累的,你要不要进去坐着等我?”
“不了,你去吧。”白轻珩摆手。
江初无奈,走了进去,转头只见白轻珩还站在门口看着他,江初摆了摆手,白轻珩给了他一个笑。这一下,江初又懵了,转身不知东南西北,脑海只记得老师对他又笑了。
阿辛见到迷糊的江初,把他叫到一旁,“江初,还没睡醒就来县衙了啊,你今日来的有些早,有没有吃东西?我这有一个肉包子!”说完,从口袋里掏出热腾腾的包子。
看到来人,江初想到了昨日阿辛说的话,“谢谢你辛兄,我方才在外面吃过了。”江初说完,对着他笑了笑,虽说阿辛昨日说的话让他有些气,但他还是一个善良的捕快。
“这样啊,那我吃了。”说罢,咬了包子一口。
邢捕快对江秋城报告完昨日和前夜胡千金所见之人,江秋城发现除了莫冬阳兄弟,知县衙门中的自己,以及府中丫鬟,她谁也没有见。
恰好,江初走了进来,报告了今日所听之事,“我觉得莫冬阳兄弟有些怪。”
“如果莫冬阳当时有不在场证明的话,那莫冬青那时候在做什么?在什么地方?”
“对的,在乡亲眼中是弟弟借了哥哥的运势,具体情况谁也不清楚,而且面对乡亲的嘲笑,莫冬青可以坦然在胡家义庄做工,而不是明年再一次进京赶考,这不太正常。而且他家也不是那样贫苦,家里父母生前还留下房屋和良田。”江秋城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邢捕快看着这二人,突然发觉江初来了也不能算是帮倒忙,至少有点用,不由得拿正眼看了江初一眼,但他的本性总归是难移的。
“那个药在药铺中有没有卖的?”江初询问。
江秋城摇头,“李知县雷厉风行到了青楼,听那的人说那里也没有。不过,青楼会没有?”他显然不太信。
“大人,大人,大人!”一个捕快在外面狠狠的敲门,好像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大人,春满楼一个叫媚儿的姑娘死了,那的妈妈说是莫冬阳杀的。”
一个捕快突然跑进来说明这件事,江秋城赶忙走到衙门,此刻堂下跪着十几个人,一瞬间堂下都放不下了,为首的四十多岁,姿态年轻,想来她就是春满楼的老鸨子,后面都是一些年轻貌美的女子,这些人哭个不停。
李知县见知府来了,迅速让座,坐在旁边的位置上,江初选择在后面听。
“大人,您得为媚儿做主啊,那个莫冬阳堂堂状元郎人面兽心,听闻不是有千金未婚妻,却每夜都在找媚儿,昨夜他又来了,一早走后,媚儿人都凉了,用匕首插进胸口,可怜了我闺女啊!”
“快去找莫冬阳。”
“大人,已经去找了。”
城郊一片树林
状元郎莫冬阳正被绑在树上,旁边的莫冬青不知从什么地方取来一条绳子,面目狰狞的看着他。
“哥,你这是做什么?难道这就是你让我来这说的话吗?”莫冬阳拼命挣扎,眼前这个狰狞的男人怎么会是他那个温润尔雅的大哥?
“我受够了,弟弟,从小你就是爹娘的宝贝,我什么也不是。明明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啊,这究竟是为什么?”莫冬青看着他,眼神之中满是冷笑,可神色却是不解。
“我们都是一样的啊!爹娘对我们都是一样的!哥!哥你放了我!”
“是吗?你难道没有偷偷说我的坏话吗?”莫冬青眼露嘲讽,用绳子栓住弟弟的脖子。
莫冬阳不再大喊,神色古怪的看着他,莫冬青接着道,“后来明明是我第一次遇到千金,但你抢走了她,我可以选择祝福你和她。可后来我们进京赶考后,与右相大人的相遇,你为何说那个答案是你说的?”
“你居然知道?”
进京赶考的那一段路,有一天下了很大的雨,来到客栈后,正值许多进京赶考之人,楼下雨水拥堵,无法排水,有人感慨若是考试题目是如何治理水患该怎么答,众人纷纷说了自己的答案,莫冬青也说了,众人大惊,当时有一位穿着普通的中年人为他鼓掌,莫冬青没有在意。
之后莫冬阳心事重重的走进房间,莫冬青询问原因,他也没说什么。
考试前一夜,莫冬青喝完一杯水后竟然睡到第二日的考试后,之后公布榜单上有自己弟弟的名字,后来顺利的进了殿试,最后高中。
当时他只以为自己睡过头,心中恼恨,恨不得给自己两拳,可恼归恼,他还想明年再来一次。
可莫冬阳有写东西的习惯,一切小事写在纸上,一年装订一次,小时候说那是为了以后看,怀念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