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城沉思片刻,觉得江初说的很有道理。确实,出去游历一番也是好用的。
“我让你陈叔跟你去!”
江秋城比较信任陈还,刚到府衙里办公的师爷不知道自己被安排了。
江初道:“陈叔不写东西了吗?遇到问题他不跟你查了吗?”
江秋城点头,陈还是他的得力助手,若真跟江初去了自己公务更多了!
“那就让府衙里的邢捕快跟你去!”
邢捕快武艺高强,有他跟着江初,江秋城很放心。
只要想到那个邢捕快,江初一阵头疼,连连摆手:“邢捕快不太喜欢我吧,他肯定觉得陪我游玩是浪费了时间,宁愿那点时间多抓几个犯人也不想陪我这个纨绔子弟游山玩水。”江初轻声回复,无奈的说出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那你想自己去吗?”
“嗯。”自己去的话就没人念叨他了。
江秋城见江初态度坚决,没有立刻答应他。
夜里,他把这事和闻兰说了。闻兰一听,便立刻阻止了。她不放心自己的宝贝儿子去一个陌生的州。
江初从小时便和他们在一起,从未独自出行。
“你真的让阿初一人到石头城吗?那座城那样大,我不太放心。”闻兰对着江秋城道。
其实江秋城也不放心,今日办公时一直在想这件事情。自白轻珩离开后,江初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每日早起便出门,夜里见他房间灯未关,偷偷在窗子边巴望,却见自己儿子在挑灯夜读。
“白老师离开了,他也知晓学习的重要性了。”江秋城叹气,“罢了,他自己选择吧。”
一听这话,闻兰不乐意了,抓住了江秋城的衣袖,话语中带有颤抖和哭音:“他是不是你亲儿子啊?石头城离谈州那样远,你儿子一个人跑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当真同意他去了?”
“哎呀,我这不是……”江秋城见闻兰如此,想解释一番,随后放弃,摆摆手,“算了,你决定吧。”
最终,江初去石头城的梦想破灭了。
当江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已经是第二日了。当然,不管父母同不同意他去石头城,他都要去看看,去白轻珩的老家找他。
说要走就开始行动。
打开柜子,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衣服银子,他此刻只有剩的一两银子。
把剩下的一两银子放在包袱里,又从柜子里拿出自己和白轻珩的陶瓷娃娃,一块放在了包袱里。
收拾妥当后,背着包袱,打开房门,探出头,偷偷摸摸的走出房门。
此时的后院并没有人,江初心里一喜,只见不远处许久未见的白轻珩缓缓走来,江初不由得看呆了。
揉了揉眼睛,眼前果真是白轻珩。
“老师!不……不对,轻珩!”江初大喊出声,背着包袱向男子方向跑来。
白轻珩自然是看到了不远处的江初以及他身上背的包袱,故作无视。
江初激动的用手扒拉白轻珩的袖子,又仔仔细细瞅这张朝思暮想的脸,心神微**,嘟起嘴巴,摇起男人的胳膊:“我还以为你回老家了,都想到那里寻你了。”
白轻珩抽出自己的胳膊,背过手,轻声回复:“没有,我会在谈州长住的。”
一听白轻珩在谈州长住,他去石头城的想法顿时消失了,笑呵呵回复:“那就好,你回来是不是想我了?我就说你肯定喜欢我的!”他笑着拉住白轻珩的手,将他向自己房间带。
“我回来只是忘记带自己行李了。”白轻珩再次抽回自己的手,给江初浇了一盆冷水。
“……”
是了,白轻珩不是他老师了,根本不像之前那样惯着他了。
江初强忍着脸上的笑意,拉着白轻珩,打开自己房门,神秘兮兮的从自己包袱里掏出长方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白轻珩样娃娃。
他拿出娃娃,另一只手又拉住白轻珩袖子,可怜兮兮道:“我们已经十多天未见了,我也给你做了陶瓷娃娃,你收下吧。”
白轻珩看着眼前的娃娃,又看了看江初,心中微怔。虽然这娃娃和他本人不太像,但总归有些神似。
他看着这个小娃娃出了神。
“送给你!”江初见他看得出神,扯了扯他的衣袖。
白轻珩轻咳一声,侧过身去,冷声回复:“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啊,你送我礼物,我送你礼物,你怎么就不要了?”江初一股脑把盒子塞在白轻珩手上。
“老师,不,白轻珩,你能接受我吗?”江初期待的小眼神望着白轻珩,希望这人能够答应他。
若是答应他了,那他们两个人就好好在一起,两人可以一块生活,可以一起读书学习,还可以一起游玩,这样该多好啊。
江初对未来充满期待,也很期待白轻珩的回答。
谁知白轻珩把盒子放到桌上,移开眼睛,不看他,冷漠回复:“不能。”
“为……为什么?”江初手轻抖一下,心突然一阵刺痛。又跟他来到桌旁,凑到他身前询问。
“你终有一天会明白的。”
白轻珩甩出这句话后,大步离开了江初的房间,留下江初一人在房间愣神。
一人来到那间客房收拾自己行李,几乎不到一刻钟,连人带行李通通不见,连书籍也不见了。
江初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消失了,跑到客房,书桌上摆放的众多书籍以及柜子里不下几十件衣服尽数消失。
就连窗边摆放的小花小草也被搬走了。
“他动作太快了吧……”
“……那么多的书,那样多的行李,是不是早就背着我搬走了,我居然还不知道?”
“他早就想离开我了吧,他……不喜欢我……”
是的,他已经被拒绝了两次,也没有勇气再来第三次。
江初大受打击,眼眶突然变得红红的,鼻子酸酸的,心中变得苦涩起来。把自己关在房间,将背的包袱扔在地上,又把桌上的盒子气鼓鼓的扔在**,好像撒气一般。
蹲在地上,抱着身子无声痛哭。
越哭越凶,最后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