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陷阱后他跑不掉了

第七十章 回忆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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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盛言逸回到家,看着灯火明亮的别墅,心中微怔。

一打开门,白可正从厨房里走出来,暖色的灯光照在他身上,给他镀了一层柔光,让他产生了温馨的错觉。

有那么一瞬间,盛言逸觉得就这样下去也不错。

“言逸哥哥,你回来了。”白可不知道言逸哥哥下班这么早,饭还没做好呢,他有些紧张地捏着手指。

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盛言逸气急败坏地暗骂一声。

他才不会像瞿宗鹤,骗了小柯的爱,又在短短时间内,看上另一个代替品,他完全配不上小柯的喜欢。

真是可笑至极。

盛言逸敛下不切实际的想法后,一颗心愈加冰冷,脸上仍然笑得如沐春风。

“小可在干什么?”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白可围着小碎花围裙,两只小手湿漉漉的,厨房里还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在做饭,言逸哥哥你再等一下,很快,就好了。”

相比白可的急促,盛言逸慢条斯理地脱下外套:“我不急,你去忙吧。”

白可返回厨房,继续自己的烹饪事业。

白可所掌握的菜都经过盛言逸一手**出来,对于他的口味,白可也已熟记于心。

大约半个多小时,白可大功告成,将所有的菜都摆在桌子上,白可才去敲言逸哥哥的房门。

盛言逸下楼,看着熟悉的菜色,微微一笑,镜片下深沉的双眸令人捉摸不透:“都是我喜欢吃的,小可费心了。”

白可微赧:“我什么都不会做,这是我唯一能做好的事情。”

白吃白住让原本心里就不踏实的白可很不好意思,要是再什么都不做,他就真的不敢留下来了。

对于白可软软的讨好,盛言逸欣然接受。

他本来就是商人,商人最看重利益。

两人时隔几个月,又一同坐在餐桌上用餐,刚开始雀跃的心,在看到白花花的米饭时,陡然一转变得低落,食不知味地嚼着嘴里的食物。

以前这个时候,他也应该是老公在一起吃饭了。

老公会给他夹菜,把他的碗堆得满满当当的,因为他说过,自己太瘦了,必须多吃饭才能长胖。

原本觉得是甜蜜的负担,现在都成了一种奢望。

已经晚上十点,往常这个时候少爷已经到家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晚了那么久。

徐伯已经去门口看了好多次。

时针慢悠悠地转着,转眼间又过了一个小时,夜色渐浓,饭菜热过两遍,失去了原本的味道。

徐伯不放心,决定打电话问一下。

“少爷,事情还没忙完吗?”

瞿宗鹤俯视着颓废夜色,饮下一口红酒,性感的纠结上下动了动,声音不悲不喜。

“嗯。”

“那少爷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我让小陈再来做饭。”

面无表情地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瞿宗鹤眉眼间不动一丝一毫:“不用了。”

半小时后,屋外传来车子的声音,徐伯小跑着到门口迎接。

刚一靠近,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

“徐伯,少爷就交给你,我先回去了。”司机扶着瞿宗鹤,小心地说道。

“麻烦小黄了,回去注意安全。”

送走司机后,徐伯扶着瞿宗鹤坐到沙发上,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徐伯知道少爷一般不喝酒,除非是应酬的时候,此时满身酒气,一看就知道是为了谁去喝。

少爷明明还喜欢小可,为什么要把他越推越远。

现在人离开了,少爷一个人痛苦地喝着闷酒,只能说是有缘无分吧。

徐伯一边感叹一边去给他煮醒酒汤。

瞿宗鹤没有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此时半开的眼睛望着,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似乎应该有一个人,在他回来时就应该在他身边嘘寒问暖的。

现在太过安静了。

瞿宗鹤不适地伸手揉鼻梁,脑子里一片混乱。

徐伯端来醒酒汤,打断了瞿宗鹤的思绪。

“少爷,还要吃饭吗?”

瞿宗鹤一口喝下醒酒汤,转身就往楼上走,步子有些凌乱。

回到房间,瞿宗鹤正要洗澡,一打开衣柜,余光发现旁边小了两个码的衣物,混混沌沌的脑袋清醒几分。

他想起来了。

他是有一个小妻子的,不过现在他离开了,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呢。

瞿宗鹤至今都不敢相信,表现出那么爱自己,眼里好像只有自己的的白可竟然都是装出来的。

真是讽刺。

瞿宗鹤冷着脸走到浴室,花洒里喷出冰凉的水,浇灭了心中的火苗,眼里恢复一片清明。

当躺在**,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卷土重来。

怀里没有那具软和的身体,没有那似有似无的清香味,没有那均匀的呼吸声,一切都显得那么违和。

才短短几个月,白可竟然能影响他那么深。

瞿宗鹤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不需要再受那个小骗子的影响。

可惜越是不去想他,回忆越无孔不入,慢慢地渗透到身体每一个细胞。

那张哭得伤心欲绝的脸还历历在目,让人泛起入骨的疼痛。

一整晚,瞿宗鹤都无法入眠。

第二天,徐伯看着明显精神状态不佳的少爷,心疼之余又有些埋怨。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小可那么胆小的一个人,会做多么穷凶极恶的坏事,以至于在婚期将近都要把人赶走。

瞿宗鹤匆匆吃完早餐,一言不发地进入公司。

早晨的会议,每个人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被批。

蒋骆也觉得瞿总今天太过严厉,批起人来不留情面,犀利的话让会议室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愁云,人人自危。

“如果不想干,自己离开。”瞿宗鹤把文件丢到会议桌上,带着洞悉一切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瞿氏不留闲人。”

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批评的对象。

看他们全部低着头,瞿宗鹤更为恼怒。

“蒋骆。”

这句话叫得蒋骆心头一跳,对上那双令人不寒而栗的寒眸,不禁绷紧的身躯。

毕恭毕敬地回复:“瞿总”

瞿宗鹤目视前方,连眼神都懒于施舍给他们:“会议取消,做好方案再来给我看。”

蒋骆愣了愣,诚惶诚恐回答:“好的瞿总。

随即对着众人吩咐:“大家快回去吧,会议时间另做安排。”

众人作鸟兽散。

宽大的会议室只剩下两人,所有的压力只能蒋骆独自承受。

好在瞿宗鹤很快挥手让他出去。

出了门,蒋骆如释重负。

真是奇怪了,瞿宗鹤心情怎么感觉一天比一天糟糕。

拿出手机,一看上面的信息,全是今天早上会议室里被骂的人,都在拜托他能不能透露一点方案的信息给他们,好让下次不再被骂。

蒋骆心想,方案差是一方面,瞿总心情不好也是一方面。

要是在以前,瞿总顶多就说他们两句,而不会像现在这样直接了当地批评。

蒋骆其实也很怕,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决定问一下白可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可正在家里打扫卫生,听到消息声时惊喜地放下手中的抹布,看到来信人,期待的眼睛瞬间暗淡无光。

不是老公啊。

白可蔫蔫地看着信息,听完后心尖一疼。

原来最近老公也过得不好吗?可是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去关心他了。

白可忍着心痛把他离开的消息告诉了蒋骆。

蒋骆瞳孔地震。

他没看错吧,小可离开了?

难道是老婆跑了,所以瞿总才心情那么糟糕吗?不对,拉回渐行渐远的思绪,蒋骆脸色一变。

蒋骆:“你们不是要办婚礼了吗?”

白可:“婚礼取消了。”

蒋骆无法窥探手机那边白可打出这句话时的表情,却能从页面上一直显示的“正在输入中”猜测到白可的难过。

健谈的蒋骆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所有的话都显得太苍白了,这种悲痛他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删删减减,最后只发出一句话,“一切都会好的”。

知道事情的始末,蒋骆一颗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还能有什么事,能在婚期将至的两个人取消婚礼,这听起来太过不合理,然而他又真切存在着。

只要一空下来,瞿宗鹤的脑海里就会想起白可,他不得不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眼看到了下班时间,瞿宗鹤还在不停地看文件。

看着忙碌的瞿总,蒋骆有些不安,照他这个趋势,自己不会要加整夜的班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蒋骆觉得这种可能性越来越大。

“瞿总,你先休息一下吧,您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瞿宗鹤头都没抬,语气不容置疑地吩咐:“,接一杯咖啡来下班。”

今天瞿总一整天就靠着咖啡度过,蒋骆实在担心他身体吃不消,接了一杯咖啡过来,战战惶惶建议:“那您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会儿?”

回答他的是沉默,蒋骆只好离开。

直到凌晨,瞿宗鹤才放下文件,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产生逃避的想法。

那个家里到处都有白可的影子,一回去,所有属于他的存在如影随形,侵蚀着他的感官。